不愧是我红色中华家出来的大好男儿!云迟心中赞叹,眼前这午谦毫不在意门第之差,不卑不亢的态度让他好感大增。
毕竟他云迟是个生而为贵族的幸运儿,没有资格和立场去批判大晋的门阀世家制度。
台上的两人已然入座。
宇文羽听完午谦的自白,不仅没有露出瞧不起他的意思,反而变得兴致勃勃:“既不入学,又无名师。如此说来,丁言兄一身诗才竟是自学成才?”
“生活就是世间最高明的老师。”午谦既不肯定也不否认,反客为主道,“不知道宇文大人想怎么比?”
“都说客随主便,不如请左相定夺如何?”
双方对此都没有异议,于是司马物和身后的幕僚耳语了几句,这才朗声道:“既然如此,那本相便来当这个出题人罢!远来是客,听闻宇文诗仙以边塞诗扬名,不如就先比边塞诗如何?”
“这……”当即有一位白袍银翎的小将起身指出其中不妥当的地方,“午丁言从未到过边塞,这岂不是有些太为难他?”
对上左相询问的目光,午谦面不改色道:“多谢将军关心。言为心声,诗与心相通。只要情是真的,诗是假的又有何妨?”
“哈哈!好一个言为心声!”宇文羽当即欣喜拍案,“只听这一句便知丁言兄胜过世人多矣!”
“既然丁言没有问题,那二位就开始吧!”司马物命那白袍小将回席入座,当即宣布这场别出心裁的斗诗开始。
舞台上的两人同时沉默下来,似乎正皱着眉头苦思。
左右两侧席位上的文官纷纷伸长脖子张望,似乎十分期待两位名声如日中天的才子的作品。
而武官则大部分悠闲地饮酒低语,只当是席间的余兴节目。
“有了!”宇文羽率先发言,好整以暇地看向对面的午谦,“丁言兄如何?是在下先公布还是等你一起?”
午丁言微微一笑,丝毫不落下风地回道:“下官也已完成。既然宇文大人急不可耐,便由你先请罢。”
在豪气干云的大笑声中,宇文羽悠悠站起,面朝北方高声道:“此次承蒙我大魁圣上赏识,命羽为持节特使,委以重任。羽无以为报,左相府宴席间做《奉安行》,谨聊表心意!”
见堂中大部分宾客的注意力都被自己吸引,宇文羽放声高歌起来: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胭脂凝夜紫。
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一字一句声势动人,仿佛将金戈铁马的北境战场硬生生搬到了左相府的宴会厅中,肃杀的氛围将豪气逼人的宇文羽衬得仿佛一位久经沙场的名将,正只身一人面对敌方千军万马。
“哐当!”
酒杯落地的清脆响声打破宴会厅死一般的宁静。
云迟在一旁侍女的帮助下慌乱擦拭着洒在衣服上的酒渍,脑中一片空白。
不妙,对面竟然也是一位文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