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卧孤村不自哀……’呜呜呜,听闻午才子在进入校事司前常年寄人篱下,与叔叔一家住在外城的陋巷当中……
“没成想心中竟有如此报国志气!呜呜呜,他真的……为什么有这么优秀的青年俊杰……奴家哭死……”也有女粉当场梨花带雨,扯着身旁男伴的衣袖擦起鼻涕。
妙呀!云迟心中也忍不住赞叹,台上那两位虽然同为文抄公,但好歹抄的都十分有水平,也完全符合各自的身份和立场。
奇怪的是,他们居然各自都没有鄙视和怀疑对方,反而满脸真诚地开始商业互吹起来。
这演技不去当影帝简直可惜了。
“两位的诗才果然冠绝天下,简直不分伯仲!”
司马物大笑着抚掌赞叹,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后朗声道:“我看这两首诗不仅立意高洁,而且都意象雄阔,实在难分高下。不如这第一局以和论,诸位以为如何?”
“左相英明!”
满堂文武当即应和,纷纷举杯祝酒。
“依左相的意思,难道还有第二局?”午谦有些错愕道,他大概清楚了宇文羽是个实力强劲的对手,再比下去他不见得还能势均力敌。
“既然未分高下,自然还要继续。”司马物鼓励道,“丁言既然能在宇文使者最擅长的领域和他平分秋色,其他类型岂不更是信手拈来?”
接着,他以不容回绝的口气道:“那接下来一场就比快诗。本相将叫人选择一些主题,你二人各自做一句诗进行描述,由大家伙儿评判谁做的好,直到其中一人词穷为止。大家觉得怎么样?”
午谦与宇文羽面色俱是微变,但迫于压力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将二人这细微的表情变化一一看在眼里,云迟顿时有些疑惑起来。照理说这么好的成名机会,他们应该高兴才对啊,怎么好像还挺不乐意?
不一会儿,司马物的幕僚端者一个木盒上前,恭敬地放在他面前的木几上。
“两位,可准备妥当了?那这第一题便是‘桃花’。”左相伸手从木盒里捏出一枚折好的纸条缓缓打开,饶有兴趣地念出命题。
啧啧……看来你是不知道文抄公底蕴到底有多深厚得可怕。这岂不是专门给他二人人前显圣?云迟在心中吐槽司马物设计的赛制不合理。
他知道眼前这二人如果和自己一个起跑线的话,恐怕斗诗斗到明天都无法分出胜负。
心中不以为然地看了一会儿,云迟却渐渐发现不对劲起来。
舞台上备受瞩目的二人虽然表现得“才思敏捷”,往往只在短暂考虑后就念出一句切题的诗句,但当答题到了一定数量之后,终于让他找到可疑的地方。
午丁言抄的诗几乎全是宋明两代的诗,而他的对手宇文羽剽窃的又都是唐诗!
没听说过语文成绩内部还偏科的啊……这怎么抄诗都抄不过对面呢?
云迟看着在诗句质量上渐渐落入下风的午谦,一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起来。
“六比八!”
当第十四题名目“送别”结束之际,一旁负责计分的侍女娇滴滴地通报成绩。
“还有六道题,丁言可要加把劲才行啊!”司马物看了眼木盒中剩下的纸条,冲脸色有些苍白的午谦提醒道。
不好!我方外挂似乎没有对手厉害。云迟轻轻皱眉,这样下去别说午谦替自己出气了,恐怕他自己都要成为宇文羽那厮闻名天下的垫脚石。
“我得像个办法逆转局面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