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说不好,大晋各个世家虽然陆地神仙这种顶级战力少有,但御形境后期还是能凑出许多的。经过多年蛰伏,有人悄悄突破了也不是不可能。”
李心安随口附和了云迟一句,并进一步将自己知道的消息透露给他。
“有传言叛军投入了许多中坚阶层的修命者参加战争,甚至名不见经传的超凡者也有许多。或许司马家为这一刻隐忍了很久。
“不过也只是单纯有可能魏泽那人实力不济,三十年来实力毫无寸进,想来天赋和态度都是不怎么样的。
“个中曲折我们这些置身事外之人恐怕一时半会儿也只能雾里看花罢了。真实情况还要等一切尘埃落定才见分晓。”
她一股脑地将自己的看法向云迟和盘托出,眼见屋外天色见晚,便起身准备告辞。
“至于你的问题……”李心安那好明日要归还给藏书阁的典籍,继续道:“如果实在找不到有用的线索,我会去求宗主他老人家替你诊断一二。”
云迟闻言一愣,“他不是在闭关吗?为了我的事去打扰他不太好吧?”
“我既然这么说,当然是因为他老人家最近要出关了呀。”李心安白了他一眼,捧着一摞书翩然而去。
云迟瞧着她婀娜的身影走远,心中泛起一阵暖意。
从他接管这具身体以来,李心安是对他体质缺陷这件事最上心的人。
也许自己的义父和师兄师姐也曾这般尽心尽力,但到底不如此刻亲身经历来的深刻。
他下意识地摩挲着自己那块宝玉,嘴角泛起微微笑意。
忽然,他的脸色猛然一变,手指触电般从谷神珏上离开。
云迟忍受着指间炙痛,看着那点点红斑,面色渐渐严肃起来。
腰间的玉佩滚烫如红炭。
这种情况他是遇见过的。
当时他还在奉安,帮李心安治疗元神中残留的污染的时候,那半枚天阳珏也是这般亮着橘红光芒将他烫了个措手不及。
当时他只顾着处理眼前的棘手事件,将这突发的异变留了个心眼便抛到脑后。
——很多暂时眉头头绪的事,云迟都是采用的这种处理手段。
好处是这能让他迅速调整情绪不会被长期困扰。
坏处就是,如果没有遇到相关的提示,他可能永远都想不起还有这么件事。
沉寂了大半年,怎么突然又闹幺蛾子了?
天阳珏中藏着许多秘密。但云迟深知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除了最初的探索外就再也没有对它产生过其他想法。
若非秦巧同突然出现一番劝阻,在北魁时他就打算将谷神珏物归原地。
如今异变再起,究竟是福是祸?
云迟心中举棋不定,就那般静静地看着它半边亮着的橘色暖光,将晕染开的夜幕熔出一团大洞。
它最终没有自行熄灭。
上次是怎么处理的来着?云迟在记忆中搜寻,想起自己当时好像是急着应对入侵自己意识的污染而激活了天阴珏的力场,之后天阳珏这阵古怪的反应就自行消沉下去了。
指尖小心翼翼地摸上如寒铁般的谷神珏另一半,他开始犹豫是否应该将这光亮掐灭。
随着情报交换的深入,谷神珏依然神秘,但云迟对它已经不是那么忌讳了。
若是他和秦巧同的猜测不错,这会不会是自己深入了解这块“真仙遗物”的天赐良机?云迟扪心自问。
轻扣几案的左手食指终于消停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心中再不迟疑,右手拇指向前一滑,强忍着炙痛往天阳珏中渡入一缕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