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府的官员集团并非铁板一块。
谭角虽然很识时务地带着府城的领导班子俯首称臣,但依旧有几个县城拒不接诏。
云迟也并不急着处理那些抗命的地方。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们的抵抗没有任何意义。
等完成杀鸡儆猴的改造任务,云迟相信对方会倒戈卸甲以礼来降。
这就体现了自己战略目光的远大。云迟沾沾自喜起来。
花田府作为连超凡者都扒拉不出来两个的穷乡僻壤,自己挟陆地神仙以令世家的打算可谓手到擒来。
入主花田府城已经近一个月,云迟并不干涉任何政策与治理,只和李心安投身于一件事,那就是剿匪。
作为与自治地区、各原住民部族接壤的东南边境,花田府远远称不上太平。
尤其是大晋县城与部族聚居区连接的道路,更是时有山匪扰动。
趁着留给花田府世家的缓冲期,闲着没什么事做的云迟就在各地翻山越岭奔波忙碌起来。
本来当地的土匪就是仗着山险水恶才能讨生活,哪知云迟并不按常理出牌,宣布剿匪之后从来不带府城的军队出门,而是乘着飞剑直达目的地。
于是,每当都督府旁的别院有剑光飞逝,附近的居民便知道又有为祸一方的匪首要倒大霉。
从某种角度讲,李心安可以说是有史以来最没有架子的陆地神仙。
身为当世甚至历史上最年轻的御术境,她下山以来的主要活动居然就是跟着云迟四处瞎跑。
北魁之行是一路剿匪,没想到到了花田依旧还是在干老本行。
别人家的陆地神仙那都是当护国支柱这种战略威慑武器恨不得修个庙把人供奉起来。就他云迟杀鸡用牛刀,整天扯了李心安当工具人。
好在她并不介意,不仅没有怨言,整日给云迟当司机还觉得有些开心。
云迟大概也知道让剑仙天天干清理喽啰的活儿有些不太体面,倒也不让她出手,每次都以磨练身手为由自己亲自动手解决。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了下去。
花田府易主一事早已风传到了周边府县,许多好事之人都伸着脖子打算瞧瞧那所谓的永昌王世子打算唱一出什么好戏。
也有许多野心家早早就潜伏进了周遭县乡,打算趁乱起时混水摸鱼。
被云迟当天便驱逐出境的校事司更是派了无数网罗渗透到了花田各处。
哪知这些人等了近两个月,花田各县除了许多地头蛇莫名其妙不知所踪外,和往常根本没有什么两样。
如果不是川南和临江两府都调集了兵马囤守在花田边境,这里根本看不出有公开造反的迹象。
看热闹的人不由得大失所望。
这个叫云迟的家伙,果然也是个口号喊得响亮的投机分子罢了。
没有人清楚,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云迟当初敲打本地世家时的话语根本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他命人设置的“资产接收处”两个月间没有任何工作。
不仅如此,云迟给他们留下的另一条路也少有人走。
人为财死。很少有人能放弃自己已经到手的东西,哪怕那些东西从来都不是他自己的,而是靠剥削抢夺而来。
“谭大人,叫人封闭城门。我们走吧。”
看着集结完毕的府兵,云迟淡淡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