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笛笙最后回到病房,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房里的灯早关,他也没什么自觉,大踏步地走进去,还不慎撞倒了一把椅子。 .
听到动静的张妈一下子坐起,将灯打开。
看到是许笛笙,张妈有点讶异,特意放低了声音问:“少爷还没回去?”
许笛笙摇了摇头,走前看看正睡着的千伊。
张妈猛不丁咋呼起来,指着许笛笙的脸:“少爷,你的脸受伤了,出了什么事?”
许笛笙随手『摸』『摸』方才被申海一拳击的唇角,摁一摁的话还有些疼,不由暗骂这小子下手够狠,想当初两人一块去练的搏击,申海一直是自己手下败将,今天却轮到他吃了亏。
毕竟是老朋友,大家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后来两人坐到车里聊了很久,关于以前种种,当然,聊得最多的,还是千伊,聊到最后许笛笙又有些不愉快,实在是因为申海对千伊的惦记,完全溢于言表。
不一会,张妈把护士叫了过来,给许笛笙的伤口擦过『药』后,张妈打量了他半天,最后还是许笛笙解释了一句:“刚才在外头碰到申海,跟他练了两招,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跟『奶』『奶』说了。”
张妈“哦”了一声,算是解了疑『惑』,不过大概是被许笛笙随口揭穿了背地里给许老夫人通风报信的事,张妈神『色』稍有点不自然。
病床千伊动了一下,许笛笙立刻坐了过去,他原以为千伊醒了,结果只是翻了一个身。
“少爷,少夫人同申律师真的没什么,您别误会。”张妈忍不住要为千伊说一句公道话:“其实是申律师挺同情少夫人的。”
“同情?”许笛笙眉心拧了拧,转头看看张妈,明显感觉出了她后面隐含着的指控。
张妈愣了一下,大约醒悟出,自己这话说得像在对许笛笙表示不满,踌躇了片刻这后,张妈索『性』放开胆量道:“别说申律师,是我都觉得少夫人可怜,娘家人欺负她算了,连少爷都……不给好脸『色』,再加外头的女人还找门来闹,任谁都受不了的。”
“印紫的事,我已经向千伊解释过了。”许笛笙轻描淡写道,用手『摸』『摸』千伊放在枕边的手,他现在才发现,千伊竟然这么瘦,好像一不心能被『揉』碎,天知道他以前到底做了什么,难怪千伊会这么讨厌自己。
张妈眼睛亮了亮:“少爷您是不是想通了?确实早该同那个女人一刀两断,印紫那时仗着有少爷替她撑腰,对少夫人简直是盛气凌人,还诬蔑少夫人同申律师之间有什么,反正她不是个好女人,连老夫人都看不。”
许笛笙似听非听,随后便起身道:“行了,我先走了。”
“我觉得这回少夫人出事,指不定是那个姓印的在背后使坏。”张妈继续喋喋不休地说着,直到将许笛笙送出了病房。
千伊再次醒来的时候,对面墙的钟正指到十点,一抬眼,看到护士在为她换吊瓶,她禁不住苦笑起来,自从和许笛笙结婚以后,她好像成了医院的常客,动不动要来住几天。
护士忙完之后,注意到床的千伊已经睁眼醒了,此时正看着自己,便和气地问她:“感觉怎么样?”
“还好。”千伊朝对方笑了笑。
这时张妈也走过来:“少夫人醒了呀?现在你还头疼吗?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
对于张妈连珠炮似的发问,千伊也不知该先回哪一句,只好道:“我好多了,是有点饿。”
张妈一笑,转身从茶几拎过来一个保温盒:“一早方助理过来送粥,他说是少爷指定的a市做粥做得最好的一家,难得少爷还有这么细心的时候。”
千伊只好笑了笑,她还得努力地适应许笛笙的转变,虽然有些让人难以消化。
看着千伊小口小口地吃着粥,张妈坐在旁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道:“少夫人,昨天医生说你会失忆,可把我吓坏了,现在看到你没事,总算放心了。”
“其实我昨天在床都听到了。”千伊忍不住笑道:“失忆失忆了呗,张妈,不会变傻的。”
“我们说的话,少夫人全知道?”张妈有些诧异地问。
“是啊,我当时虽然没醒,不过还有意识,失了忆也没有什么关系的。”千伊淡然道。
千伊不免有些惋惜,其实如果真能失忆,把以前的那些不愉快全部忘掉,或许对她来说,还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只可惜,在她脑海,很多事情挥之不去,便如小时候被千百厉虐待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深刻在心里。
在这时们外响起了敲门声:“这里是不是千伊女士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