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林月吧,这女孩是我学妹,我还曾经见过她几次,品北有没有告诉过你,许笛笙似乎很爱这个女人,最后却差点被她害死。”申海叹了口气:“造化弄人,说来,他也挺可怜。”
千伊忍不住笑了,一向高傲的许笛笙要是知道自己被人同情,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气坏了。
“他现在追你追得很紧?”申海猛不丁又问了一句。
“算是吧,听着可笑,对吗?”千伊弯下身子,拿起地篮子里一罐啤酒,看了半天,还是没有打开,实在是前两次醉酒的经历都太惊悚,千伊决定要远离酒精。
“我没有觉得可笑,你值得有男人呵护。”申海将千伊手的啤酒抽了过去:“当然,许笛笙有点不太靠谱。”
千伊大笑:“谢谢提醒,我也是这么感觉的,这人脑子一定出了『毛』病。”
申海打开啤酒,喝了一口却问:“以许笛笙现在的认错态度,你没有一点心软?”
“这个人啊,叫人猜不透的。”千伊忽然摇了摇头:“刚开始的时候,他的表现是恨死我了,还总以为我算计他,可现在呢,许笛笙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化这么大,有时候我甚至怀疑,许笛笙是不是被人换了灵魂。”
“或许他真爱你了呢?”申海瞅了一眼千伊,又转回头去。
千伊沉默许久,忽然问申海:“什么是爱?”
申海怔了一下,还在想如何回答时,千伊却顾自笑了起来:“麻烦你再遇到许笛笙的时候,请他帮个忙,别再吓我了,如果真像你所说的,他爱了我,可不可求许老板高抬贵手,不是有人说过吗,最好的爱是放手。”
申海低头想了想,问:“真的害怕……爱?”
“害怕?或许是吧。”千伊使劲地仰着头:“我爱过自己的母亲,却被她无情抛弃;还爱过父亲,结果在他眼里,不是用来发泄恨意的工具,‘爱’这个字太过沉重,也太过不可靠。”
申海这时伸过手,将千伊的头靠在自己肩:“傻丫头,不要让过去的痛蒙住了自己眼睛,你不知道‘爱’到底有多美好,可以让你忘记所有的伤痛,对未来充满希望。”
千伊的眼泪夺眶而出:“然后呢,突然离我而去,让我重新堕入痛苦之。”
“不要绝望。”申海叹了一声,低头看着千伊:“你是多好的女孩,值得这世最美好的一切,如果仅仅为了一次挫折封闭了内心,人生多凄凉?”
“唉!”千伊这时又坐直身子,抹了抹眼泪:“对不起,我可能太矫情了。”
“只是童年阴影,你应当尽量说服自己放下,千医生。”申海半开玩笑地道。
千伊“嗯”了一声:“好,我听你的,然后学着去爱。”
申海『摸』了『摸』千伊的脑袋,随后又问:“许笛笙来得很勤,诚意倒也算十足。”
“在这场婚姻时,错了未必是他,我一直口口声声地指责许笛笙,说他没有给过我信任,其实我又何尝信任过他呢!”
申海不解地问:“许笛笙既然表达出想复合的诚意,你真的不考虑?”
“他说要信任我,可我知道,在许笛笙眼里,我还是那个杀害时曼的凶手,只是他自觉大度地决定将猜疑永远藏在心里。”千伊这时讥讽地笑了笑:“真是太难为他了。”
“我来同他谈谈?”
“不用。”千伊摇头:“他是个自以为是的人,这样吧,随许笛笙怎么想,其实不重要。”
申海没再说话,看着千伊站起来走回了别墅。
将手的空啤酒罐投进篮子里,申海不由涩涩地笑起来,自己还真是个胆小鬼,纠结了好几天才跑过来,刚才又云山雾罩得说了一大通,始终讲不到点子。
申海自认是个道德观念强烈的人,绝对不会做介入别人家庭的事,然而是这种道德观念,现在让他无纠结,明明喜欢的女孩近在咫尺,却根本没有勇气表白。
其实从许笛笙看千伊的眼神里,申海已经能清楚地感觉到,许笛笙的确是想和千伊重修旧好,这叫申海越来越担心,不知道是不是有一天,千伊终会被许笛笙的诚意所打动,而随着许笛笙对千伊加紧攻势,这种可能『性』开始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