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身上的冰冷，心中的某个念头越发清晰，情不自禁低低地笑出了声。

医院的隔音效果特别不好，林芊听见了顾城在厕所洗澡还发出诡异的笑声，想起之前觉醒的顾小城，有些害怕。

妈妈呀~这里有个神经病。

顾城出来后，看见林芊盯着自己一副思虑万千的样子，有些懵。

“要洗漱吗？”走到床边，顾城弯下身子询问。

林芊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移过视线。“废话。”

顾城听了知道林芊说的是什么意思，伺候着林芊洗漱，很是温柔。

“你回去休息吧。”该睡了，林芊准备轰人。

顾城挑挑眉，“用完就扔？”

“不是，你应该还要工作，我醒了，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的。”

“你自己上厕所？”顾城富有侵略性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林芊，像是一只守护领地的狼。

林芊摸摸鼻子，“可以请护工。”

闻声，顾城面色更加不好。“所以你要让陌生人帮你脱裤子？”

看着顾城灼灼的目光，林芊不知为何说了一句“秦梓翰说要过来照顾我，他刚好最近休息。”

“所以，你要让他抱着你，帮你脱裤子？你们很熟？”

房间里的温度瞬间降低，像是开了冷风机一般。

林芊只是说了一句：“他是我朋友。”眼睛不看顾城，心里不知想着些什么。

“所以你宁愿要一个认识几个月的人帮你都不愿意让我帮你吗？”不知觉间，顾城的话语已经带上了怒气，有些吓人。

林芊心里一跳，喃喃说到“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让你回去工作。”

“哦~他来了，你就要赶我走是吗？”屋内似乎下起了雪，气温越来越低。

“你能不能讲点理呀，我是怕耽误你工作。”不知为何，林芊听着顾城的声音，找起了借口。

是的，林芊就只是单纯的不想麻烦顾城而已。

“呵！你就不怕耽误秦梓翰工作。”顾城冷哼一声。

林芊不想吱声，把被子往上挪了挪，挡住眼睛。

顾城见林芊这个样子，火气一下就上来了。关上灯，提步，走出房间。

阳台上的冷风把顾城吹得清醒了些，点上一支烟，明明灭灭的火焰像是某人漂浮不定的心情。

一支烟完，又吹了一会儿风，让烟味散去后，顾城才回到病房。

推开门，顾城明显看见林芊瑟缩了一下。

没有睡着吗？

关上门，走到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把头轻轻放到林芊手臂旁边。

林芊没有睡着，一直有些担心顾城，但是见顾晨离自己那么近，又默默缩了缩手臂。

顾城心里有些自嘲。

过了一会儿，顾城把脑袋轻轻靠在了林芊手臂上，蹭了蹭，像是讨好。

林芊没有料到顾城这个动作，呼吸一下子停了下来。

“芊芊~不要赶我走好吗?我难受~”顾城低沉的声音响起，似乎有些委屈。

心跳越来越快，有些揪起揪起的，像是一只小鹿在里面乱撞，撞得头破血流一样。

“顾城，你该去工作。”狠下心，林芊说出一句。

“我可以在这里工作呀~”顾城又蹭了蹭林芊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