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闫家村之后,陈玄和梅凝香一路向北,准备去嘉定州府游历一番。
这日,来到两地交界处的一家客栈,嘉来客栈。
两人刚落座。
点了几个小菜,正准备吃饭。
店老板过来说:“两位,打扰了。我是这家店的掌柜。”
“掌柜有何事?”陈玄问。
“今天两位在路上,有没有遇到奇怪的事情?”掌柜的问。
“哦,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陈玄说。
梅凝香心思细回忆起来:“这里路途偏僻,官道也没几个人影。只有两个官兵,骑马擦肩而过。”
“哦,有两个官兵?这官兵,有特别之处吗?”掌柜的继续问。
“回头看了我们一眼,迅速离去了。”梅凝香说。
“麻烦了,麻烦了……”店老板焦虑道。
“这是怎么回事?两个官兵而已,有什么麻烦吗?”陈玄反问。
“今晚又有坏事发生了。客官,你们用了饭之后,赶紧离开吧。”掌柜的说。
“我们还准备,住在你家客栈呢?怎么还不让住了?”陈玄奇怪。
“不是这个意思?唉,这伙人,晚上可能会抢劫。”掌柜的说。
“什么?你说这官兵,晚上要来店里抢劫?”梅凝香不敢相信。
“实话说吧,这伙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官兵,是伪装成官兵的土匪。他们回头看你们,就是把你们当成抢劫的目标了。我见两位衣着不凡,举止文雅,肯定是有家世的公子爷和小姐,他们肯定会盯上。我说你们两,没事,跑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干什么?”
店掌柜有点小教训的口吻,当然也是为了他们好,把他们当成不懂事的公子爷和小姐了。
“原来如此……掌柜的,你是如何知道的?”陈玄问。
“这事,已经在这里发生了三次了,我每次有客人进店,我都会问问路上的情况,如果有官兵相遇,我猜测可能就会有劫匪,因为这官道上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官兵。你们赶紧走吧,能否逃走,看你们的运气了。”店掌柜说道。
“掌柜的,既然已经发生过两次劫匪事件,为何你们不报官?”梅凝香反问。
“我们报官了一次,官兵也来了,结果,土匪却一个没抓住,官兵们来了大吃大喝一顿,小店差点不保。官兵走了之后,土匪来了,在我的门上插了一把刀留了一张条子,说若有下次,全家不保。你说我怎么还敢报官?”
“那你怎么不搬走?”
“客官,我的小店往哪里搬啊?离开了小店,我也是生计全无。而且,土匪来了,也从不抢我店的财物,只是取客官的财物,土匪是把我这里当成他的地盘,慢慢发财。”
“那你劝走了客人,土匪会放过你吗?”陈玄问。
“土匪,会不会放过我再说吧。反正,他们也不至于杀我,杀了我于他们也没有好处。没有了小店,就没有客人,他们也没有财路。而且,你们能否逃出土匪的盯梢,也不一定。我只能祈祷你们平安,万一被他们追上,你们就舍下钱财,保命要紧。”
“这世道,怎么如此不平?”陈玄有些自言自语道。
“客官,你不想一下怎么逃过劫匪,还有闲情关心世道?”
掌柜叹气道,“你要说世道,还真是越来越不太平了。这几年,朝廷一会稻改桑,一会桑改稻,乡民生活举步维艰,今年又碰上大水患,老百姓民不聊生、惨不忍睹啊。”
陈玄知道他说的什么稻改桑、桑改稻,应该跟水桥小镇差不多的事情。
“哪里发水患了?”陈玄问。
“是啊,听说在昌水一带,洪水滔天,沿岸都是灾民和饥民,而且灾患一过,瘟疫流行,更加恐怖。”掌柜的说起来都是担心。
“哦……”陈玄想着,如果那里有瘟疫流行的话,自己就改道赶过去,治病救人。
“两位,吃了还是赶紧走吧!”掌柜说。
“今天,我们不走了,就住这里。”陈玄说。
“我都已经实情相告了,你们……”
“掌柜的,照你这么说,我们估计现在也走不了,还是先住下看看情况吧。万一像你说的有劫匪,大不了,我们就把身上的银两都给他们……”
“可是……”店掌柜欲言又止,叹气道。
“放心吧,掌柜的。我们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