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田十一干笑。
方小六得意不过三息,猛地想起自己似乎正在躲避田无赖和小姑姑,连忙装出猛然想起事情的样子说道:“啊,对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啊。”
没等田十一说话,一抹红衣却已经钻进人流中不见了,身法比鱼还滑溜。
田十一感觉双腿一阵阵发软,刚好艾玛已然喘息着带了两名乔装过的天赐军士卒过来。
十一哥心里有些郁闷,梁红玉堪称一代名将,更是着名的抗金女英雄,若早知是她,宁可忍气吞声自认骗子和人渣,也不会去招惹她的。
到不是有多怕,而是因为前世就极钦佩这女子。今生既能相见,本应好好结交一番的,不成想却闹成了仇人。更有方小六留下完完整整的大名和地址,日后怕是还会有冲突。
“只是,也太平了些,不知日后能不能再长起来。”田十一贱贱地想到。
此时抽奖的人们几乎快要走光了,三乡会和天赐军的人正在收尾,田十一觉得应该回酒楼看看。
让人问了一下酒楼里都来了哪些人,一听说宗泽、李纲、秦桧等人都在酒楼之内,十一哥立即打消了“送自己上门”的想法,觉得还是回到游船上去养养腿是个好主意。
此时酒楼里已经聚集了不少账房先生,个个夹着算盘愁眉苦脸地看着那三道题目。
有一个账房正在心里暗骂出题的人,心说你出题难些也就罢了,我们作不出来是学问不够。可你出一道不行吗,偏偏在这里摆了三道出来。三道题一个都解不了,让我们这些人的脸面往哪里放?
官绅富贾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有的谈论西楼先生的诸篇佳作,有的猜测着大诗人西楼的真正身份,唯独没有人谈论那三道题目。
此时大宋朝讲究的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算学、格物等等统统被视为杂学,根本就上不得台面,甚至有人会以此为耻。
宗泽坚持着自己的判断,认为作诗的和开酒楼的,一定是田十一无异。李纲与秦桧都不同意宗老头的观点,认为一个不正经到“一表人渣”程度的无赖少年,不可能是一位品性高洁的大诗人,更不可能写出“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这等佳句。
惠王与高知府低声交谈着,同样在猜测着大诗人西楼的真实身份,并且商量着如何将那些好词好句上呈给当今陛下。
因为看到西楼先生留下的难题就心里发堵,大多数人都停留在二楼。
二楼的装修有些类似于后世的卡座,每一处都用些花草或是屏风隔开,竟是有了一种置身园林的感觉,绝对称得上雅俗共赏。
王少物王侯爷坐在秋千架一样的卡座隔断后,听着女服务员不停为他讲解着会员卡、储值卡等诸多促销手段。
按理说酒楼此时应该开始营业的,但这些个官绅富贾们一来不肯用餐,二来不肯离去,一心与那三道难题较劲,闹得酒楼也无法接待来了又走的一波又一波食客。
若不是看在那些贺礼的面子上,濮大总管估计不用十一哥交待,就要开始赶人了。
就在楼内众人开始烦躁之时,一楼终于传来声音。
“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