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呀?”田十一反唇相讥:“百姓们又不欠你的,凭什么你说要牺牲他们就牺牲他们?你问过他们了吗?你真以为你做了皇帝百姓的日子就能好过了?你招揽的那些个杂碎除了会抢劫、杀人、劫掠、淫辱妇人还会什么?会治理国家吗,那就是些山匪盗寇。这些人若是掌了权,百姓们只会更苦。”
不待方腊反驳,田十一抢话道:“你要造反是你的事,皇城里的那把椅子你们谁有本事谁去做,我是没那种本事。但谁要是来招惹我天赐军,谁若是祸害百姓让我看不下去,我就让他活不下去。其他的我不想管,也管不了那么多。”
说到这里,田十一望向方腊说道:“不爱惜百姓又怎能成就大事?你是百花的哥哥,我不想与你兵戎相见,但你要记住,别让我看不下去。”
说完了憋在心中很久的话,田十一双腿用力一夹,千挑万选出的那匹老实战马加快速度向婺州而去。
方腊叹了口气,知道无法说服田十一。可是,说服只不过是一种办法而已,虽不能让田十一为自己所用,但退一步能利用田十一和天赐军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脸上阴阴一笑,方腊大声叫道:“十一弟,细作回报,谭稹正率领五万大宋西军过池州奔袭歙州,想必此时已入歙州境内了。”
田十一差点从马上掉下去,谭稹打哪里都和他没关系,唯独歙州不行,因为娄敏中与刘氏在那里。
用力夹着胯下战马,田十一飞快向婺州跑去。他必须带领三万天赐军用最快的速度营救歙州。从之前的消息来看,因娄敏中不太听方腊调遣,此时歙州仅驻扎了娄老货的一万多嫡系叛军。凭大宋朝五万西军的战力,田十一实在无法预料娄老货能顶住多久。
想了想仍被自己关着的韩世忠,田十一恨得咬牙切齿,谭稹明明是来平定摩尼教叛乱的,却派人来刺杀自己。田十一与谭稹既不相识又无仇怨,这事肯定和童贯有关系。如今东南之地尽入摩尼教之手,童贯和谭稹竟然还有心思与天赐军为敌,还真特娘的莫名其妙。
虽然西军是大宋朝最精锐的军队,虽然在将来的那场浩劫中西军士卒都还有用场。但刘氏不能不救,娄老货也不能不管,看来与西军一战是避免不了了。谭稹出这种昏招,想必方腊暗地里已经笑到合不拢嘴了。
虽然田十一心中焦急,但天赐军依旧按照往日的训练和作战纪律在行军。为了避免被敌人埋伏,哨探更是放出到三十里之外。
捏着平道仁亲手打磨的劣质望远镜,牛皋有些头晕。这望远镜虽是望得远,但看起人来肚脐眼比脑袋还大,远外但凡大群活动的物体,根本就分不清是人还是野兽,而且看过之后头晕得厉害,比晕船晕得还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