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探一队接一队被派了出去,安州都监没有得到田知府的音讯,却得知正有大队官军直奔安州城而来。不是天赐军,不是淮西军,而是官军。
安州都监一时间都懵了,这些官军直奔自己的安州来干什么,莫非是淮西军假扮的?
军令立即传了下去,城外军营的官军全部调入城中,安州城门禁闭,做好了据城而守的准备。
刚刚关了城门,天边黑压压的兵马便压了过来。安州都监额头上都冒汗了,咋会来这么多人呢,来的又到底是谁的人呢?
很快安州都监就接到对方的消息,来的是汉阳军镇兵马都监黄化宇,说是来救援安州的,还询问安州是否安好。
“好个屁!”安州都监说了句脏话,随后将汉阳军派过来的使者一顿臭骂,随后将使者赶出城去。
城外的汉阳军镇兵马都监黄化宇也是一头雾水,派进城的人是认得安州都监的,可以确认安州完好,没有遭受兵祸的痕迹,只是为啥又接到田知府的求援了呢?
汉阳军无奈安营扎寨,同时派人进城索要军粮。城里哪还有军粮,所以安州都监无情拒绝。
汉阳军兵马都监黄化宇外边正生着气呢,郢州的援军也到了。三方一接洽,全都懵了,安州无战事,焉何请援兵?
随军携带的军粮还有一些,熬过三两日还不成问题。第二天一早,蔡允带着复州的官军来到安州城外,又过了两刻的时间,知府田文远与随州援军一同到达安州城外。
五方大军齐聚安州,转运使蔡允将五路兵马的都监以及田文远全都招了过来,好一番求证,最终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战事,没有叛乱,只不过是信阳军兵马都监抢了安州府库而已。
都是当官的,其中猫腻不用说谁心里都明白,一定是田文远不给田十一钱粮军械,田十一便自己来抢了。
“田十一那是好招惹的人物吗?”蔡允瞪了田文远一眼心中暗暗想到:“前两日刚刚接到叔父蔡京的来信,说是让自己不要去撩拨田十一,免得吃亏。没想到这田文远如此不识相,如今这事自己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实在是有些难办。”
田文远一把鼻涕一把泪,声泪俱下痛斥田十一的恶行。蔡允越听越闹心,直接将其赶了出去。不就是一点点钱粮军械和物资嘛,给田十一不就完了嘛,何苦招惹来如此大的麻烦?
要说蔡允不想招惹田十一的话,此时却已经落入骑虎难下的境地了。府库被抢这本就是他这个转运使的责任,若是只有安州一地官吏知道此事的话,到还有隐瞒下来的可能。可如今周边各府和军镇的兵马都来了,这事肯定就瞒不住了。
蔡氏一族最近的日子不太好过,虽然蔡京重登相位,但盯着蔡家想把蔡京拉下来的人却也是一群加一堆,其中以新任的御史中丞秦桧为最。
如果蔡允不理睬这件事的话,不仅自己会有麻烦,秦桧甚至有可能抓住这事给蔡京找双小鞋穿穿,所以蔡允不敢不管,也不能不管。
想到这里,蔡允就有一种把田文远扔粪池里淹死的冲动,真特么是个扫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