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在丈夫面前就要小鸟依人,虽然不怕,但必须要有怕的样子。丈夫有了面子,自己才有里子。
第二天悠悠醒来时,她急忙起身想看看他是否还在身边。头和肩膀刚刚离开床就被庞大的肚子又拖倒,摔在床上。她抱着肚子慢慢翻身扶着床沿坐起,寻找他来过的痕迹,但什么也没有找到。
在她俯身时看见胸前挂着一块鲜红欲滴的石头。
她的胸膛里空落落的。
他用一块石头换了她的心。
和他在一起总是如梦似幻!但又那么的真实。真实到,一见面就仿佛天天腻在一起的老夫老妻,有时候连手都懒得拉一下。
她对他在外边事一无所知,她不问。他知道她在庄里做的一切,他也不问。
他不说话是因为在外面漂泊,累了;她不说话是因为懒得说了。
是的,相知的人根本就不应该用语言交流,因为语言是误解的根源。
二人见面几乎没有话,好像腻在一起已经过了几辈子,把该说的都已经说完,好像在一起已经过了一万年。
她的心在他那里,是死是活都是他的。
.
女儿美枝出生两年后,他又来过,离开时给她一个药方,就是她现在喝的。
当她知道药方的用途后,没有流泪,照方抓药该喝就喝。
她情绪低落过一段时间,但很快就走出来。心是一起的,名分是世俗的东西。用他的话说,何要浮名,要何名分。
他就是白无常,一个庄里人眼里没有秘密,但细想来谁都看不懂的人。
他的那双“夜眼”是鬼眼。听说是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在阴间立下毒誓,从阎王爷那里用自己的眼睛换来的“鬼眼”。从此他修得一种“灯下问鬼”之术,成为往来阴阳两界的使者。
白无常说,放下一切遵从自己的内心。简单是快乐的源泉。
他就喜欢她的简单纯粹,敢爱敢恨。
她只是看着白无常,嘴角上扬暗笑。
这个男人简单的可爱。他难不成真把自己当成了神仙?终归她是个柔弱的女子,不可能真的不食人间烟火,这么多年自己可不是餐风饮露就活过来的。
夜深人静时,独对孤灯,她一人辗转难眠,也会乱想些事情。
看着围着快要燃烬的孤灯飞舞的蛾子,她想,爱是什么?也许就是喜欢一个人到了如飞蛾扑火一般义无反顾,而不在乎结局。
自己爱他,爱的像是扑火的飞蛾。但他爱俺吗?
她有时也不自信。
自己真的不在乎结局吗?为啥那间小屋是给他一个人的,不允许其他任何人进入?
她打小就觉得自己没有头脑,想不清楚就干脆不想,不伤那个脑筋。在那间只属于他的小屋,在最最黑暗的夜里守望着,等他。但她又使劲摇摇头,流露出自嘲的哂笑。
他来就好好的爱他。若是他不在,就好好爱惜自己。在该爱的时候全心去爱,遵从内心的召唤,真实、自我、狂热又平和,都遵从自己意愿,不勉强别人,也不需勉强自己。
有人说痛苦来自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