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起天眼见老父又一次晕倒在地,心中也是一阵慌『乱』,仿佛良心发现一般,赶紧上前帮助母亲将黎枪平放在地上,十分卖力的不断帮黎枪『揉』腿活血,抬头看见黎枪面如锡纸、双眼紧闭、生死不知,想起父亲对自己欲与欲求,偶尔训斥两句最后必然也是父亲先服软认错,虽然他这个凌水镇都督成为了凌水镇的大笑话,害的自己在外边总觉得比别人矮了半截。
但是如果他真的死掉了,那家中的收入不免将会一落千丈,虽然还有些商铺营生,但是那是属于家族托付父亲全权打理的,现在父亲又没有举荐自己在家族中入职,那么可想而知,一旦父亲发生了什么意外,这些商铺估计会被家族收回大半,那么自己再想买什么流行的东西可就要受到限制了。
想到这里黎起天不禁大急,更加卖力的为父亲活血通气,并开始向平日里根本不在乎的神明虔诚的祷告起来,抬眼又瞅瞅对自己这么“好”的父亲居然成了这么一副半死的模样,也不禁心中好一阵难受。
只是少年心『性』不可持久,初时黎起天倒真是尽心尽力,那股难受劲儿一过,再看看老爷子还是那个半死不活的样子,似乎自己活不活血作用不大,再一想老爷子毕竟是武将出身,平日里功夫也没有撂下,身体也算强健,只等于医士一来,那就必然是妙手回春了。
想到“回春”,黎起天想到了昨晚的无边“春”『色』,突然又想起刚才老爷问自己的话来,心里暗暗惊恐,难道昨天晚上那件事被人捅到老爷子这里了?不应该啊,当时就那么几个人。做完之后各回各家,难不成是那个人尽可夫的『荡』『妇』来敲诈不成?也不对啊,都被绑成那样了,她应该逃不出来?难道是她那个死鬼丈夫?更不可能,都被打成那样了,不死就是奇迹,不会是他。不行不行,得想个法子出去问问。
黎起天越想越是不安,毕竟昨晚几人都是喝多了酒,似乎、好像做的事儿出格了点儿。一念至此,不禁暗道,幸好老爷子及时晕倒了,不然只怕今天还真不好交差,赶紧去找人商量商量怎么处置那头笨牛和他的小娘子。
一想到那个小娘子。仿佛耳边又响起她那种痛苦却无法自禁的『吟』叫声,还有那头笨牛愤怒且不甘的嘶叫声。还有阵阵冲击**的撞击声、几人的呼喝声以及放纵的笑声。黎起天忍不住下体一阵『骚』热,脸上呈现出一副变态般的『潮』红。
早已经心猿意马的黎起天再没有心思给老爷子活血顺气,强打精神又『揉』了几下,更觉得好生无聊,就开始出工不出力的敷衍了事,暗暗思索找个什么由头出去一趟。
等到见那个耍机灵的仆从满脸惶恐的跪在地上磕头讨饶。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像是死了爹娘一样,便觉得十分有趣,暗想要是昨天那头笨牛这么机灵,估计也不会受皮肉之苦了。说不定还能和他们一起享用他自己的小娘子,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似乎有点儿“喧宾夺主”的意思,忍不住扑哧一声轻笑了出来。
黎起天也觉得自己此刻发笑不合时宜,不过恰好在此刻大家的注意力都被一个洪亮的声音给吸引住了,“黎枪老爷怎么了,昨个不是还好好的?”人还未到,那道急切的声音已经传入屋内。
话音落时,一人闪身进了房间,只见那人圆脸细眉、肤『色』白皙,一双异于常人的大眼明亮透彻,尤其让人印象深刻,圆鼻薄唇,再配上略低的身材,完全是一个杀伤力十足的“娃娃脸”小正太。小正太一身青衫,头戴医者方帽,肩上斜挎了一个大大的医箱,背上还背着个大大的『药』篓,一手扶着『药』箱,一手拿着一柄小『药』锄,脚上穿着轻便的散人鞋,腿上缚着软牛皮护腿,看模样仿佛是跟着师傅采『药』归来的天真伶俐的小『药』童。
怎么看这个小正太也不像是那个洪亮声音的“主人”,但是黎家众仆看见进门的小正太都松了一口气,立即有人向小正太迎了过去。
小正太一进房门,急急的将『药』篓卸下,连同『药』锄一起交给迎上来的黎家仆从,便快步向黎枪平躺的地方跑去,赶到黎枪身边,对着泪眼朦胧的贵『妇』问道:“怎么回事?”虽然他已经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声音依然浑厚响亮、摄人心魂,如此一个“小人”声音却如此洪亮,这得需要多大的肺活量?真不知道他那个小小的胸腔是怎么做到的。
贵『妇』急切的将刚才的情况毫无保留的全部告诉了“小正太”,包括黎枪父子的争执以及那名仆从的“异常”举动。
小正太一边为黎枪把脉,一边听着贵『妇』的诉说,当他听到黎起天的所言所行时,忍不住用那双大眼睛撇了一眼黎起天。
这一眼让黎起天十分不爽,但是黎起天却不敢说什么,因为黎起天天不怕地不怕,还真就怵这个于医士,当然黎起天不会承认自己害怕这么一个“小怪物”(这是黎起天私底下对于医士的称呼),他只是认为那种害怕是每一个小孩子面对医者时的正常反应。
现在感觉被“小怪物”盯上了黎起天思索着自己必须赶紧离开,就听见“小怪物”怒喝一声:“简直是岂有此理!”当真是振聋发聩,惊的刚要站起来的黎起天一屁股又跌坐在地上。
只见“小怪物”长身而起,大袖一收,状似要动手一般,黎起天抱着脑袋惊呼道:“别打我,别打我!我再也不敢了。”
却见“小怪物”十分怪异的瞧了他一眼,然后单足一点,一个飞跃出了房门。
贵『妇』十分爱怜的将黎起天拥进怀里,柔声安慰道:“乖乖,乖乖!妈妈在这儿,不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