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德祥还没发作,沈道纯却不干了:
“礼辰是个人,有人身自由,不可能事事向我汇报,我也有自己的事儿忙,您二位也没跟我们小的明说,背后到底怎么回事,对方是谁,为什么几次三番要他性命,我哪知道盯紧是需要盯到多紧,他夜里上厕所需不需要盯着?!”
沈德祥眉头皱着,脸上愈发红光满面,看着就是血压上来了:
“要是他夜里上厕所你都盯着,至于他全款买房这么大事你要反问我一句‘不是吧?’,我反复跟你说了,你只需要掌握他的行踪,确认他的安全,其他事你无需多问!”
“现在人家是白天动手,要是夜里呢?我是不是得一天二十四小时不睡觉给他盯着?我就一个人,怎么干到您要求的程度?”
父子俩唇枪舌战,互不相让。
“我看孩子说的是个道理,我们想还个人情,连累俩孩子跟着瞎折腾了。”李书鸿放下了茶杯,赶紧在中间调停。
沈德祥一个字都没管李书鸿说的,直接上升到了一个父亲对儿子的不满和失望:
“你去问问礼辰一个大学生能干到什么程度,去问问人家那个项目怎么短短两年多时间做到市值五千多万的!”
差不多一样的年纪,别人的儿子已经开创了事业版图,自己的儿子呢,亲自交代跟个人,大条道理跟自己说做不到他要的程度。
自家这金漆招牌,这身家事业,得后继有人呀!
沈德祥心里是恨铁不成钢,表面却成了对儿子的嫌弃和贬低。
沈道纯心里憋屈,早上一看到云礼辰出事,他就料到又要被自家老子收拾一顿,所以他赶在云礼辰离开医院之前,找唐墨儿套了话,又去查了监控,打算将功补过。
李书鸿似乎已经习惯了这对父子一碰上就总是火星撞地球,插了一句:
“你说到这个,倒是引起我的共鸣了,我李某人的儿子,今天缝个伤口都手抖,我说什么了吗?”
李政华窘迫地看了沈道纯一眼,似乎也是早就料到会被拿来跟云礼辰对比。
沈道纯却显然受不了这冤屈气,完全没有了一开始的恭敬,站了起来向两位长辈开怼:
“您二位既然如此欣赏礼辰,大可认他做儿子,反正他那对父母也废了!他可是能力过人,依我看您二位可以大力栽培他,把衣钵身家都传给他,何必让我和政华俩废物在这跑腿办事,吃力还不落好!”
“你个混账!”沈德祥抓起茶杯就朝他扔过去,他熟练地闪身一躲,那茶杯落在墙角,摔得粉碎。
李书鸿捏着眉心:
“我看你俩别再同时出现在我的诊室了,每次来都要摔个杯子盘子,清洁护工大概会以为我转行治帕金森患者了,拿个杯子都拿不稳,我看你中气十足的,造成误会就不好了。”
毕竟,以李书鸿全国着名医学教授的身份,以及一贯的做事严谨、和蔼可亲,没有任何人敢在他的诊室里摔杯子。
李政华也怕沈德祥的火气继续升级,赶紧措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