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捧着餐具放到茶几上，坐在地毯上继续吃：“你刚吐完，现在吃东西会刺激肠胃又要吐，等会我再熬粥给你吃！”

“谢谢你照顾我，唐墨儿！”

他眼眶有点热，躺着整个人放松下来，才想到自己一路长大，好像没有人这么无微不至地照顾过自己。

她吃饱了，心念一动，大着胆子趴在他旁边问他：“那你怎么感谢我？”

“你想我怎么感谢你？”他手肘还是挡着眼睛，不想她看出来自己的情绪变化。

“你昨晚在餐厅跟我拍情侣照是什么意思？买这公寓是什么意思？刚才牵我的手又是什么意思？你是喜欢我吗？”

凭着心口一个勇字，唐墨儿一股脑儿问他。

知道她是个直接的人，但云礼辰没想过她会这么直接，他想了一下，才反问她：

“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我喜欢你！”

毫不犹豫的答案。

公寓里陷入了安静，云礼辰的心欢欣地跃动，但片刻后，他的脑子里又出现了早上那个小货车司机。

他把挡住眼睛的手拿开，侧头对上她坦荡纯粹的一张脸。

午后时分，窗外的阳光很暖，公寓里光线很足，她坐在地毯上，手臂支着头，等着他说话。

他伸出右手，轻抚她的脸颊：

“傻瓜，你没听人说，先说喜欢的人会输？”

他的声线温柔而低沉，她沉醉在里面了：

“喜欢就是喜欢，喜欢到藏不住了自然就会说出来！”

“你不怕输？”

“输就输了呗，好过不争取就认输！”

“什么叫藏不住？好像你喜欢我很久了！”

“是很久了！比喜欢我初恋男友的时间还久！”

“你还有初恋男友？”

“那当然，谁都有少女情怀情窦初开的时候！”

“那你给我说说呗，情窦初开是什么体验？”

“就他对我表白，我也对他有好感，高中放学后悄摸摸避着老师和同学，牵着小手压马路，传个小纸条，送个小礼物，之类的呗！”

“后来呢？你怎么不喜欢他了？”

她原本明媚的脸一下子转阴，云礼辰看到她的头发耳朵都一下子耷拉下去了。

“怎么了？他伤害你了？”

他贴在她脸颊上的手轻轻蹭了一下。

“他妈妈发现了我给他写的小纸条，说我是红颜祸水，祸害他儿子，还说了一些…改变我一生的话。”

——“跟你妈一个德行，年纪轻轻就用美色勾引男人，你妈十八岁就生了你，怎么着，你也想我儿子不上大学跟你生孩子去？！”

“可惜没用呀！没有人会永远十八岁，却永远有十八岁的女孩子，你爸还不是被别人抢走了！”

“所以说，劝你别再步你妈的后尘，光靠美貌不行，你得靠读书！提高修养和内涵，用装满知识的脑袋，来经营好你的人生！荒废你自己的学业与我无关，但你毁我儿子的人生我第一个不答应！”

突然想起来，真是恍如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