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的一脸怪异，一脸自嘲。

同样的话，厉慎行刚刚说过，林雅安又说。

所有人都在怪她冷血无情，可又有谁真正知道，她心里承受了多少。

母亲的死，家里所有的人，都瞒着她。

母亲的心脏给了厉慎行，连厉慎行都瞒着她。

当一个人身上的伤口结了痂，却又被人连皮带肉的拽下去，疼不疼只有她自己知道。

……

一路上，厉慎行的车都开的飞快。

他丝毫没有因为雨天视线不好，而降低车速。

他压抑着的情绪，似乎只有通过这一个方式可以发泄。

他找不到任何出口。

高速路上，他接着一个又一个打过来的电话。

余敏慧在电话里问道：“我听金梅跟我说，黎绡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厉慎行的胸口憋闷的慌，他对着手机大口的喘着气，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电话那头的余敏慧急的语无伦次：“你倒是说话啊，她什么时候怀的孩子？是你的？”

厉慎行始终不语，而那头的余敏慧急的都有些哽咽了。她絮絮叨叨的说道：“这都是怎么了？怎么就怀孕了呢？她够没够20岁啊？这怀了孕……”

许久以后，厉慎行终于开口说道：“妈，是我对不起傅老，对不起傅玟姐。”

“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你当初碰她的时候，就没想过这些？老二啊，你不年轻了，还是毛头小伙子吗？你说说……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该，我该如何是好？还有啊，那孩子她真的打掉了？”

“嗯。”厉慎行对着手机应道。

电话那头的余敏慧哭的心都有了：“这这这，这简直是作孽嘛！好好的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我当初就跟你说啊，你不该找这么个年轻的女朋友，这孩子她说打掉就打掉，岂能是这么儿戏的？”

厉慎行对着手机说道：“对不起，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