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琛一如当年那般斯文，那般绅士。

可这样的他，在黎绡的眼中，却是不可原谅的，亲手夺走她孩子的洪水猛兽。

黎绡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把目光收回，语调凉凉道：“跟着我做什么？”

聂琛笑声清浅，始终保持着与黎绡半步远的距离，跟在她的身后。

这个距离，不远亦不近，他要给黎绡足够的空间，让她在面对自己时，不要有那么大的压力。

可他不知道的是，黎绡这人记仇，而且有些仇，怕是要记一辈子的……

聂琛笑着回答黎绡的问题，说道：“只是散散步而已，需要我再离你远一些吗？”

黎绡没有回答。

远和近，对于她来说都是一样的。

她女儿的死，纵使聂琛身在天涯海角，她对他的恨也不曾少过半分。

见黎绡不说话了，聂琛也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出来。

而后，他声音温和的提醒道：“今天下了雨夹雪，明天气温会骤降，怕是还会有大雪袭来，若是没什么事，尽量还是不要出屋的好，免得眼睛再次受伤……”

听到这里，黎绡突然停住了脚步。

许是黎绡停下的太急，聂琛又跟的太紧。

还不等聂琛及时的停下站稳，黎绡就已经转过身来。

两个人突然近距离的四目相对，不光是聂琛愣住了。

就连黎绡自己的也愣住了……

聂琛能近距离的从黎绡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身影。

这一刻，没人会了解。

他是多想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好好的对她说上一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