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南宫逸在安挽宁的要求之下特意换上了那身黑衣,然后便揽着安挽宁去了前厅。
而花千羽早就已经收拾好了行李,迫不及待的等在了前厅,准备吃完早饭之后便和南宫逸还有安挽宁一起出发去平松山参加武林大会。
可是,就在花千羽等到快要不耐烦的时候,安挽宁和南宫逸两个人才牵着手姗姗来迟。花千羽远远地看见南宫逸和安挽宁两个人携手走来,虽然奇怪从来没见穿过一次黑衣的南宫逸今日竟然穿了一身黑色的衣袍,但还是满身哀怨的迎了上去。
“我说你们两个也太懒了一些吧,本阁主在这里等的都快要睡着了。说好今日一早便出发的,你们两个竟然现在才收拾好,实在是太过分了。”
不过,安挽宁才不会去理会花千羽的聒噪和哀怨,她目不斜视,丝毫没有赏给花千羽任何一个眼神的就从花千羽的身边经过,在饭桌之前坐下。
而南宫逸也同样的无视了花千羽的存在,紧紧地跟在安挽宁的身边,随着她一起坐下,只留给了花千羽一片黑色的衣角。
花千羽就这么可怜巴巴的被安挽宁和南宫逸两夫妻给忽视了个彻底,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花千羽这个人的性子就是这样的,你越是搭理他,他便越闹得欢腾,你若是不搭理他,他自己闹一闹觉得无趣就会停下了。
果不其然,花千羽站在原地暴躁的骂了两句之后,见安挽宁和南宫逸两个人都没有搭理他,反倒是已经低头开始享用香喷喷的早饭,已经饿得饥肠辘辘的花千羽再也顾不得啰嗦,赶紧跑了回去。
今日一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花千羽便已经睁开了眼睛,因为不知道安挽宁和南宫逸两个人到底是何时出发,所以花千羽便干脆起身收拾。将自己的行李打包好之后,花千羽便带着自己的小包袱去了前厅等着。说是行李,其实也不过就是南宫逸吩咐下人去锦绣坊给他买的两身换洗衣服还有安挽宁为他准备的伤药和解毒丸而已。
可是,等到花千羽到了前厅,随便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来,等着安挽宁和南宫逸的时候,却是并没有见到一道人影。一直到天光大亮,逸王府的下人开始进行打扫的时候,也不见安挽宁和南宫逸两个人出来。
而一大早便起床的花千羽却是已经有些困顿了,而且昨天晚上被南宫逸和安挽宁两个人联手耍了的花千羽因为心情不好的原因在晚饭的时候也并没有吃多少东西,此时早就已经感觉到了饥饿感。
只不过,因为南宫逸和安挽宁并没有特别的吩咐,所以王府的厨子还是按照往日的时间为他们准备早膳,所以即使花千羽再饿,那个时候也是没有任何饭食给他吃的。
而且,花千羽这个人有个毛病,不仅害怕一些会蠕动的生物也不喜欢那些软趴趴的东西。比如像是甜食点心之类软趴趴、甜腻腻的东西,花千羽是从来都没有半点兴趣的。
所以,又饿又困的花千羽就这么可怜巴巴的坐在前厅的椅子上,茶水喝了一壶又一壶,茅房都去了好几次,才终于等到了姗姗来迟的南宫逸和安挽宁两个人。
偏偏花千羽又是一个不老实的,非要冲上去数落安挽宁和南宫逸一番,出出自己的怒气和怨气。可是,谁知安挽宁和南宫逸两个人并没有搭理他,反倒是他自己因为上蹿下跳的原因而变得更饿了。
所以,见安挽宁和南宫逸两个人已经开始用早饭了,花千羽便收敛了夸张的动作,以最快的速度冲回了饭桌,看着桌上满满都是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幸福的眯了眯眼,便直接低头开吃。
很快,安挽宁和南宫逸两个人便用好了早饭,他们两个人看着正在狼吞虎咽的花千羽,十分不厚道的笑了出来,“姓花的,你倒是吃慢点,当心噎着。”
花千羽将嘴里最后的食物咽了下去之后,狠狠地瞪了一眼有些幸灾乐祸的安挽宁,相当不爽的道:“不牢你费心了,本阁主还不至于笨到如此地步。再说还不是要怪你们两个,若不是你们两个那么懒惰,本阁主何至于此。”说着,花千羽便也放下了筷子,结束了用餐。
见花千羽也吃完了,安挽宁和南宫逸两个人便站了起来,“既然已经吃饱了,那咱们便出发吧。”说着安挽宁和南宫逸两个人便往门外走去。
花千羽见安挽宁和南宫逸两个人终于舍得出门了,立即大喜过望,迅速拿过自己放在一旁的包袱,跟着安挽宁和南宫逸便准备出门。
可是,就这么近距离的跟在安挽宁和南宫逸的身后,花千羽终于瞧见了南宫逸身上并不是简单的黑衣,而是在衣服的下摆绣了红色的枫叶,并且用了银丝勾边。
“南宫逸,你暂且等一等。”于是,感到有些奇怪的花千羽便拦住了南宫逸,盯着南宫逸身上的衣袍仔细地瞧了起来。
只不过,花千羽却是没有见到当他低头仔细打量着南宫逸的衣袍的时候,站在他旁边的南宫逸和安挽宁两个人快速的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个人相视而笑。
等到花千羽仔细地瞧完了南宫逸衣袍上绣着的红色枫叶,又在袖口和领口上发现了同样的花纹之后,花千羽却是再也不能淡定了,他震惊的连连后退了两步,颤抖着伸出一只手,指着南宫逸,不停地抖啊抖:“你,你。”
可是,花千羽抖了半天,磕磕巴巴的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说,姓花的,你这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突然就开始不停地抖了起来,莫不是犯病了?要不要本夫人给你扎上两针,帮你治一治。你放心,凭着咱们之间这么熟悉的关系,我只收你一百两黄金。”安挽宁看着花千羽吃惊的样子,再一次很不厚道的笑了。
“你才犯病了,小宁儿,你知不知道南宫逸这一身衣服代表着什么啊。”花千羽过了好半天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瞪了笑的开心的安挽宁一眼,紧张的道。
“我知道啊,不就是血枫楼的标志吗,你放心,目前还没有人买你的命,你安全着呢。”安挽宁微微的收敛了一下自己脸上的笑容,像是看着白痴一样看着花千羽,很是不齿的说到。
花千羽听见安挽宁这算是直接承认的话语,差点当场晕了过去,但是却还是靠着自己坚强的意志力支撑着,花千羽迫使自己转向南宫逸,语气尽量正常的问道:“南宫逸,你真的是血枫楼的楼主?”
“不错。”说完南宫逸也不待花千羽反应,便直接揽着安挽宁走了出去。
而,花千羽,却在得到答案的那一瞬间瞪大了眼睛。虽然自己想到了是一回事,但是真的听到南宫逸的肯定答复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花千羽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这正直的不能在正直,在江湖上一直有很高的名望的无双公子,竟然会是传说中杀人如麻、行踪诡秘、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血枫楼楼主。这一正一邪,两个几乎没有任何关系的人竟然会是同一个人。在这一刻,花千羽简直是感觉到了五雷轰顶,一道雷光便将他劈了个外焦里嫩。
“姓花的,你若是再不走,我们便先走了,到时候你可别哭着喊着求着我们收留你了。”远远地从前方传来了安挽宁充满戏谑的声音。
“来了,等等我。”花千羽再也顾不得犹豫,立即转身追上了南宫逸和安挽宁的脚步。不过,此时,花千羽看南宫逸的眼神却是变了。这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啊,自己还是小心一些吧,万一真的要将他惹怒了,自己这小命怕是就不保了。
没有看见自己预想之中花千羽大吃一惊,被刺激的四处发疯的情形,安挽宁甚是失望的撇了撇嘴。真的是万万没想到,平日里吊儿郎当的花千羽,今日竟然难得的正经了一回,真的是好没乐趣。
安挽宁不知道的是,物极必反,花千羽这典型的属于受到的刺激太大了,根本就忘记了要做出疯狂的反应。或者,也可以说是,南宫逸血枫楼楼主的名头太过响亮,威慑力太强悍了,所以花千羽便没有胆量敢在他面前放肆了。
不过,从眼下的情况来看,花千羽应该是属于后面一种情况,他完全是被南宫逸这血枫楼楼主的名头给吓到了,一时之间还真的是不敢轻举妄动。
要知道,血枫楼作为如今江湖上最大的杀手组织,在正派人士眼中就属于邪魔外道,是不应该存在的,所以自然会派人去讨伐,而且还是趁着血枫楼刚刚崛起的时候。
可是,谁也不知道血枫楼的总部在哪里,便只能去血枫楼的一些据点捣乱,想要借机将血枫楼的楼主和手下逼出来,将他们一网打尽。
只不过,这人是逼出来了,可是一群所谓的武功高强的名门正派,几百人围攻十个人,却是连人家的一片衣角都没有摸到,便被人家打了个落花流水,从此,正道武林便歇了心思,再也不敢招惹血枫楼,而血枫楼也是因此而名声大振。
不管,南宫逸的身份到底是什么,这都不妨碍花千羽和他来往,而花千羽也不会将南宫逸的身份给泄露出去。本来他同安挽宁便是好友,现在连带着和南宫逸也成了朋友。虽然南宫逸这个人十分的阴险狡诈,总是变着法的先要奴役他,但是花千羽却也是除了不满的嚷嚷了两句之后便依旧是选择了接受奴役。
更何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花千羽和南宫逸其实是一种人,两个人臭味相投,这关系自然而然便更加的好了。而且,花千羽的葬花阁也不是什么武林正派,他亦正亦邪,说起来和南宫逸更是相似。
所以,在花千羽平静的接受了南宫逸是血枫楼楼主的这一事实之后,安挽宁和南宫逸以及花千羽再加上车夫青衣四个人便乘坐着马车启程赶往平松山,准备参加武林大会。
不过,因为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而京城离着平松山也不是很远,不过几天的路程,所以,安挽宁和南宫逸两个人并没有十分着急的赶路,而是慢慢悠悠的,算是将他们之前想要在大婚之后出去游山玩水的事情补上了。
经过几天游山玩水似的赶路,安挽宁和南宫逸一行人,终于在武林大会举行的前一天赶到了平松山山脚下的平城。一进城,花千羽便和安挽宁还有南宫逸分开,去了葬花阁在平城的据点。
不管怎么说,花千羽都是葬花阁的阁主,既然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自然还是要和自己的手下在一起,总和安挽宁还有南宫逸在一起也不是个事。
更何况,南宫逸如今肯定是要以血枫楼楼主的身份带着安挽宁出场的,因此,花千羽可是并不想同南宫逸还有安挽宁一起接受众人不善的目光洗礼。
而,安挽宁和南宫逸两个人仍旧是保持着不慌不忙的态度,慢悠悠的往血枫楼在平城的别院赶去。因为武林大会临近,城中各种客栈都爆满,所以他们才不会傻到跑去客栈里找不自在。
等到马车到了血枫楼在平城的别院,不等南宫逸下车,别院的大门便从里面打开,将马车迎了进去。
“属下等恭迎楼主。”马车在院子中央停下,早就已经等候在院落之中的血枫楼的众属下便纷纷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齐声喊道。
青衣将马车的帘子掀开,南宫逸修长的身形便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只不过他并没有出声,而是转身将安挽宁从马车之中抱了出来,将她轻轻放在了地上,这才转向那群跪在地上的属下,沉声道:“还不拜见夫人。”
跪在地上的血枫楼的一众属下,见南宫逸黑色长靴旁边突然出现了一双精致的绣花鞋,原本还在纳闷,此时听了南宫逸的话语,这才恍然大悟,又纷纷转向安挽宁,恭敬的道:“属下等拜见夫人。”
“都起来吧,四大堂主随本楼主去大堂议事,剩下的便各自散了吧。”见所有人都对安挽宁十分的恭敬,并没有任何的异议,南宫逸这才点了点头,将他们喊了起来,然后便带着安挽宁率先往大堂走去。
而被南宫逸点名的四大堂主则是紧紧地跟在南宫逸的身后,随着他一起往大堂的方向走去。至于剩下的其他人,却是在悄悄地打量着安挽宁。
虽然此时安挽宁带着面纱,根本看不清面容,但是从她那一身不俗的气质中也能感觉到,安挽宁并不是一般的女子。尤其是,方才在马车停下之时,他们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没有感觉到马车之中还有旁人,更加的说明了安挽宁的武功深不可测。
如此看来,安挽宁的各方面条件都是很符合做他们的楼主夫人的。经过这么短暂的一眼,血枫楼的这些个属下便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于是在安挽宁还没有出手的时候,便使得一些人已经接受了她。
而此时,南宫逸已经带着安挽宁进了大堂,在首位上坐下,四大堂主重新单膝跪地,向着南宫逸和安挽宁行礼。
“属下一堂堂主尚明拜见楼主和楼主夫人。” 一袭黑衣的衣角绣了一片枫叶的冷面男子第一个跪下,向着安挽宁介绍自己。
“属下二堂堂主夏成拜见楼主和楼主夫人。” 紧接着一身黑衣,衣角绣了两片枫叶的国字脸的男子第二个跪下。
“属下三堂堂主钱尧拜见楼主和楼主夫人。” 按照顺序,同样是一身黑衣,不过衣角绣了三片枫叶的长着一张娃娃脸的男子也跪了下来。
“属下四堂堂主侯泽拜见楼主和楼主夫人。” 最后,不需要他自己主动上报,安挽宁也知道他是四堂堂主的温润男子也跪了下来。
“噗,上下和前后,正好是四个堂主,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安挽宁听了四大堂主自报家门之后,再也控制不住的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觉得南宫逸一定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