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眼看着维护着他们的掌柜的就要被杜县令给抓走,安挽宁和南宫逸几人终于大步的从楼上走了下来,站在客栈的门口,安挽宁怒视着想要带走掌柜的的那几个壮汉,提声喝道。
“爹,就是他们几个将孩儿给打伤了。”杜子腾一瞧见安挽宁和南宫逸几人出来,立即尖叫一声,躲在了杜雄的身后,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角,一副十分害怕的样子。
杜雄安抚的拍了拍杜子腾的手,沉着脸看向安挽宁和南宫逸四个人,问道:“就是你们几个打伤了本官的儿子,并且辱骂了本官?”
对于自己的儿子,杜雄那可是相当的了解,虽然说平时是混账了一些,但是却从来都不是一个胆小的人,能够将自己的儿子给吓成这个样子,杜雄在心里便已经认定了安挽宁几人的不是。
而且,在这兰城,他杜雄,堂堂的兰城县令便是王法,所以即便事情真的是他的儿子所引起的,但是也绝对不会是他儿子的错,错的只会是别人。
“怎么着,杜大少爷是眼瞧着十数个人都打不过我们这的一个小小少年,所以便哭着回家喊你爹来帮忙了,想要再来一次人多欺负人少吗?只是没想到,原来杜大少爷还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奶娃娃啊。为何不干脆待在家里好好躺着,非要跑出来,万一跌倒了可如何是好呢?”
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不过安挽宁的脸上却满是戏谑的笑容,看着躲在杜雄身后宛如惊弓之鸟,对自己的一举一动都甚是害怕的杜子腾,很是不屑。
“你这个贱人,竟然敢瞧不起本少爷,看本少爷怎么……”说着杜子腾就要从杜雄杜县令的身后走出来,去教训安挽宁,却突然脚下一软,刚从杜县令的身后走出一步的杜子腾便直接扑倒在地。
“哈哈哈哈。”周围围观的群众,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自主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众多围观群众的嘲笑声,听在了杜子腾的耳中,就仿佛是一个个响亮的巴掌啪啪的打在脸上,不仅火辣辣的疼着,还感觉像是一把火在脸上燃烧,脸皮不自觉的便红了。
“哟,杜大少爷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连走路都还没有学会吧。杜大人也真是的,既然杜少爷还未断奶,为何还要叫他一个人出来,万一伤着了可如何是好。”安挽宁摇了摇头,甚是责怪的看着杜县令,似乎是在指责他太残忍,竟然放任不管自己幼小的儿子,任由他自己一个人在街上胡乱碰撞跌倒。
毕竟,在正常的情况之下,连走路都没有学会的婴孩都是没有断奶,还不曾离开母亲的怀抱的柔弱宝宝。
而方才安挽宁说杜子腾在被人欺负了之后,只会像是一个小小孩童一般跑回家里去告状,让自家的大人来帮自己出气。紧接着杜子腾便摇摇晃晃十分应景的走路跌倒,可不就真的是如同安挽宁所说的那样,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所以,从这一层面上看来,安挽宁指责杜县令的话也没有说错。、
只不过,在场的人都没有任何一个是单纯的孩子,他们全部都知道,安挽宁说这些话只不过是单纯的为了羞辱杜县令和杜子腾父子两个。
因此,那些长期被杜县令还有杜子腾欺负的百姓,听见了安挽宁所说的话之后,他们的心里都觉得十分的舒爽,只觉得大快人心,很想要为安挽宁鼓鼓掌。但是看着杜县令漆黑如墨的面色,却是没有一个人敢鼓掌叫好。
杜县令可不像是杜子腾那样的愚蠢,总是不经意间就会被安挽宁给设计,不仅自己一个人在心里气的要死,还不断地做出一些白痴的举动,白白惹人笑话。
“你这个贱人,本少爷要撕烂你的嘴。”杜子腾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作势就要扑向安挽宁。
杜县令一把将杜子腾给拉住,冲着他摆了摆手,“腾儿,莫要冲动,你不是她的对手,且站在为父的身后好生等着,看为父给你报仇。”
“你这丫头看着年纪虽然不大,但是这张嘴却是巧的很,伶牙俐齿,怪不得能够将本官的儿子欺负成这个样子。不过,在这兰城,竟然敢打伤了本官的儿子,并且辱骂本官,实在是罪无可恕。来人啊,将他几个绑了,带回府衙,本官要亲自审问。”
杜县令阴森森的瞧着站在他面前的安挽宁,恨不得直接一下掐断安挽宁的脖子,让她再也说不出话来,可是他却并不会直接那么便宜的处置了安挽宁这几个人,他要将他们几个带回去好好的折磨。
站在杜县令旁边的几个壮汉,听了杜县令的命令,立即上前,将安挽宁和南宫逸几人团团围住,便准备将安挽宁和南宫逸几人通通抓回去。
安挽宁和南宫逸以及司徒莫仔细一瞧,这杜县令带来的人手和之前杜子腾的那些个手下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跟在杜县令旁边的这些个壮汉,一个个明显都身怀武艺,看起来就是力大无穷,恐怕不是一般的护卫那般简单。
“这个杜县令有猫腻。”在这一瞬间安挽宁和南宫逸的脑海之中突然同时闪过了这一句话。看来,今日的事情还不能就这么简单的便解决了。
要知道,杜县令可是这兰城的县令,虽然官职不高,可是也是一方父母官,府里有一些会武的护卫自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可是在安挽宁和南宫逸他们眼前的这些个,却明显不是普通的护卫。
想来,这杜县令暗地里一定还在做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于是安挽宁和南宫逸便准备好好的探查一番。可是这想要查探清楚具体的状况,便一定要深入虎穴,只有进入到这兰城县衙才有可能会查清楚这杜县令在背地里是做着什么非比寻常的事情。
只不过,之前安挽宁和南宫逸他们几个人将杜子腾整治的那样凄惨,现如今又在同杜县令两方对峙,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乖乖束手就擒的人。若是他们就这么乖乖地妥协,跟着杜县令回了府衙,怕是也会引起杜县令的怀疑,让他心生警惕。
若是让杜县令有了准备,他们怕是就不容易将那些个他们想要知道的事情查清楚了。所以,打定主意一定要深入县衙查出杜县令背地里正在做的事情的安挽宁和南宫逸两个人对视一眼,瞬间就有了主意。
而就在此时,那些个将安挽宁和南宫逸他们四人团团围在中间的壮汉们,得了杜县令的命令,也纷纷朝着安挽宁和南宫逸他们四人出手。
你一掌,他一拳,在这些壮汉的围攻之下,“武功不济”的安挽宁和南宫逸还有司徒莫三个人便渐渐有些力不从心,手脚的动作逐渐不协调,身子的转动也变得迟钝,一个不小心,便被杜县令的手下给抓住了。
而武功高强的护卫青衣,依然还在奋力抵抗,只是双拳难敌四手,他被左右夹击,根本没有机会拔出长剑,所以打的十分的束缚。
“住手,你再敢乱动一下,小心你主子的脖子。”杜县令见安挽宁和南宫逸还有司徒莫三个人已经被抓住,示意手下的壮汉将他们三个押到自己的面前来。看着还在奋力抵抗的青衣,高声喝到。
青衣闻言,转身望向杜县令,只见安挽宁和南宫逸还有司徒莫三个人已经被抓住,而且他们三个人的身后都有一个壮汉拿着匕首抵在他们的脖子上。
见此情景,青衣无法只得放弃抵抗,任由方才同他打斗的壮汉将他五花大绑了起来。
“哼,本官还以为你们几个是多么的厉害,原来也不过如此。来人啊,将他们带回县衙去。”杜县令看着被生擒活捉的安挽宁和南宫逸还有司徒莫以及青衣四个人,不由得得意的笑出声来。
而不远处,原本正在围观的百姓,眼见着安挽宁和南宫逸几人被杜县令给抓住了,便只得摇了摇头,赶紧从现场离开,免得自己被牵连一起落入杜县令的手里。
“爹,他们一共五个人,这里只有四个,还有一个少年没出来呢。那小子别看年纪小,但是武功也不差,几下子就把孩儿的那些个手下都给打趴下了,一定不能让他给跑了。不然,他一定会回来救他们几个的。”
杜子腾见杜县令将安挽宁和南宫逸几人抓住了,不由大喜过望,可是这仔细一瞧却是突然发现了不对。原来将他的所有手下都打趴下的那个少年竟然不在,于是立刻出声提醒。
“掌柜的,那个少年呢,赶紧把他交出来。”听了杜子腾的话,杜县令也发现竟然少了一个人,于是让手下将已经躲在了柜台后面,有些瑟瑟发抖的掌柜的抓了出来,厉声问道。
“回杜大人的话,小的也不知道那个少年去了哪里,只是方才瞧着他十分疲惫的样子,此时许是正在房中熟睡。小的可真的是没有半分胆量敢欺瞒大人,大人千万要明鉴。”
掌柜的原本以为安挽宁和南宫逸他们几个人还是有些实力的,说不定能够同杜县令抗衡,只是没想到竟然也会被杜县令给抓住,不由得大失所望,觉得大势已去,在杜县令追问冷月寒的下落时,便只好如实说来。
“他住在何处,速带人去将他抓来。”杜县令一听没有在这里的那个少年冷月寒可能是在房间里睡觉,于是便立即让掌柜的在前边带路,让两个手下跟着掌柜的去抓人。
可是等到掌柜的带着两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走到三楼的客房,推开了冷月寒所在的房间的房门之后,只看到了一张凌乱的床铺,但是床上却是一个人都没有。往四处一转,却又发现房间的窗户是打开的,窗下正对着人流极多的街道。
“该死的,让那小子给跑了。”其中一个大汉快步走至窗边,探头伸出窗外,往四处瞧了瞧,却是没有看见半点影子,不由狠狠地拍了一下窗户。
“速去向大人禀报。”另一个壮汉见状立即转身下楼,走出客栈,对着等候在外的杜县令禀报,而另一人也紧接着将三楼的所有房门都打开查看了一遍,没有发现半点人影,便阴沉着一张脸也下了楼。
“启禀大人,让那个少年跑了。”方才在客栈门口他们打斗的声音如此之大,一定是将正在熟睡的那个少年给吵醒了,他见事情不多便立即逃跑了。
“真是岂有此理,你们带着几个人在整个兰城进行搜捕,一旦发现有可疑的人都抓进大牢。现在先将这几个人给带回去,有同伙在咱们手里,说不定那个小子还会来自投罗网。”
杜县令听了手下的报告,面色阴沉,目光阴郁,没想到竟然还真的叫那人给跑了。不过,杜县令也不是十分的在意,反正有安挽宁和南宫逸他们四个人在手里,也不怕那小子不回来。
“杜县令,是谁给你的胆子,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当众行凶,随意拘捕那些无辜的百姓,在你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王法?”安挽宁被绑住了双手,由一个壮汉看管着,瞧着杜县令因为没有抓到冷月寒而下令全城搜捕,随意抓人,不由出声质问。
“哈哈哈,你这个问题问得好,本官便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在这兰城,本官便是天,本官说的话便是王法,没有一个人敢忤逆。”杜县令听了安挽宁的问话,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大笑出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看着安挽宁说到。
“哦?我倒不知这天凌的皇室什么时候不姓南宫改姓杜了?莫不是杜县令早就已经有了谋反之心,想要取南宫皇室而代之?”安挽宁斜着眼不屑的看了一眼杜县令,对于他的痴心妄想实在是瞧不起。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即便这兰城天高皇帝远,但是那也是天凌的土地,是归正德帝所管。而这杜县令不过是区区一个芝麻小官,便想要在这兰城称王称霸,简直就是自不量力。
只不过,说出这些话的同时安挽宁也在隐隐的怀疑,杜县令召集了如此多的强悍壮士,难道真的是要造反?
因为这兰城的杜县令乃是太子良媛杜氏的父亲,所以前世做过太子妃,和杜良媛有过密切接触的安挽宁便努力的回想着前世和杜良媛有关的事情,想要从中寻找到一丝线索。
只是,安挽宁仔细地回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前世的时候杜良媛和她的父亲杜县令曾经有过半点的不臣之心。但是,经过这么一回想,安挽宁倒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在安挽宁的记忆之中,前世,正好恰恰就是这杜良媛生下了太子南宫珏的长子,并且母凭子贵,由此从太子良媛晋升为了太子侧妃。
或许可能是因为杜良媛生下了太子南宫珏的长子,所以杜县令才打消了自己想要造反的心思,努力扶持着自己的外孙成为皇太孙,然后成为太子,最后再继承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