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挽宁和南宫逸等人站在远处,冷冷的看着那些不知深浅,拼命地想要过来送死的黑衣人。就在这时,一声鹰啼在耳边响起,南宫逸喂养的那只黑鹰朝着南宫逸俯冲了下来,站在南宫逸的肩膀上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脸颊。
南宫逸将黑鹰脚上的竹筒取下,将里面的纸条打开,却在一瞬间便沉了脸。
“怎么了?又是哪里出了问题?”安挽宁瞧着南宫逸突然沉了下来的面色,不由得有些疑问。
能够动用南宫逸最宝贝的小黑鹰前来送信,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十分重大的事情,不然以小黑的倔脾气可是绝对不会在这样的天气里长途跋涉飞这么远跑来送信的。
要知道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鹰,就像是南宫逸那般注重自己外表形象的人,从小喂养长大的黑鹰自然也同它的主人一般十分的爱惜自己的那一身羽毛。平日里,若是让小黑鹰飞远一点送个信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湖城出现了疫情,方义舟特意写信请求朝廷支援。”南宫逸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了安挽宁,让她自己打开瞧瞧。
这封书信是随着幽羽传来的密信一起由小黑鹰送来的,南宫逸在快速的浏览过幽羽的密信之后,再结合着方义舟在信上所说的情况,对于湖城此时的情况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点的了解,才会让南宫逸的心里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种担忧。
湖城,是这一次江南水患爆发最严重的城府。雁湖的决堤导致数以万计的百姓流离失所,数以千计的灾民在水患之中丧生。
虽然按照天凌的律法南宫逸已经将原湖城县令王立德以私吞官粮和贪墨赈灾以及修建堤坝的银两的罪名抓了起来,判了斩立决。
但是,对于王立德遗留下来的问题,却是还需要南宫逸等人去解决。而朝廷一时之间还不能尽快的安排新的湖城县令上任,所以,无奈之下,南宫逸便只好先将距离湖城不远的兰城县令方义舟给调了过来,暂代湖城县令之职。
方义舟在接到了南宫逸的书信之后,短暂的犹疑了片刻之后便立即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将兰城县衙的一些事务全部都提前安排好了之后,这才立即启程赶往了湖城,在湖城坐镇指挥水患过后的灾民重建家园的工作。
因此,这也是为什么湖城爆发疫病之后,会是方义舟写信报告朝廷请求支援的原因。
当初在方义舟抵达了湖城之后,从南宫逸的手中接过了坐镇管理湖城的灾后重建工作之后,南宫逸和安挽宁等人的赈灾工作也算是完成了、
所以,在离开之前,安挽宁还特意给湖城的百姓们留下了预防疫病的药方,甚至为了预防万一南宫逸和安挽宁两个人还留下了不少的药物。在经过了两手的准备之后,在安挽宁和南宫逸两个人看来湖城的百姓这下应该是不会再出现任何问题了。
不过,安挽宁和南宫逸当初的设想是美好的,眼下的现实却是残酷的。在水患刚刚结束的前几天湖城确实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病,所有的灾后重建工作都在方义舟的指挥之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只不过,谁都没有想到,就在整个江南所有的赈灾工作都已经完成,安挽宁和南宫逸等人已经启程回京,所有人都认为江南发生过水患的几座城府不会再爆发疫病的时候,湖城却突然传来了噩耗。
“那此事也半点都耽搁不得,咱们还是即刻启程吧。”安挽宁一目十行的将幽羽还有方义舟写来的书信快速的浏览完,与南宫逸一样,安挽宁的面色也变得十分的沉重。
安挽宁回望了一下身后的队伍,之前正德帝特意派来的太医院三位医术高明的太医此时仍旧稳稳地坐在马车之中,赈灾之时带来的药材也还有许多都整齐的装在车上,前往湖城去解决疫病暂时也是足够了。
见所有的准备条件都很充分,安挽宁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南宫逸提议道。
可是,南宫逸却是阴沉着脸目视远方,缓缓地摇了摇头:“咱们想要离开此处恐怕是不大容易。”
安挽宁顺着南宫逸的目光看过去,原本他们这方的御林军还稳占上风的形势现在却已经不容乐观了。黑衣人越来越多,那些御林军虽然还暂时并没有出现一丝伤亡,但是却也同黑衣人之间陷入了胶着的状态。
“看来这是有人故意阻止我们前去湖城,如此一来,湖城所爆发出来的疫病怕是就不仅仅是普通的疫病那么简单了,这幕后一定有人在主使。”安挽宁目光阴沉,眼睛微眯,望着远方的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倘若湖城的疫病是因为水患过后,因为时气变化而突然引起的,倒也就罢了,毕竟大灾过后必有大病,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对此安挽宁和南宫逸他们早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可是,如果这湖城的疫病爆发并不是因为天灾,而是有人故意为之,那此人真的是罪大恶极,十恶不赦,即便是凌迟处死也都便宜了他。
“现在管不了那么许多了,咱们的当务之急是要立即赶去湖城,查清楚湖城爆发疫病的真实原因,并且要想尽一切办法阻止疫病扩散,解救那些患病的灾民和百姓才是。”一直跟在安挽宁和南宫逸身边的司徒莫听说了湖城爆发了疫病而又有人故意在此阻拦他们的道路,不让他们前去救人,心中也是焦急不已。
不管司徒莫平时是如何的懒惰,但是只要是一遇到和医术或者药术有关的事情他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不仅不再懒惰,反而变得更加的勤快。尤其是此次突然亲眼见到了如此严重又大规模的爆发疫病,司徒莫的那一颗慈悲之心也在蠢蠢欲动,迫使着他主动向前。
“杀出去吧,再这么耽搁下去怕是马车里的那几位太医也快要支撑不住了。”安子越紧紧地护在安挽宁的身边,看着越来越多的黑衣人已经渐渐地往他们这边包围过来,于是便从自己的马背之上抽出长剑,冷着脸望着越来越近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