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声,林锦茵再也忍不住,轻笑出声,自己这儿子倒是知她心的,知道她不高兴,特意为她解气,披了件衣裳过去,“奶娘!”
奶娘本就没有走远,一进门便看见墨陵景衣裳上湿了一片,吓的脸色一白,连忙接过去,解释道:“老奴该死,方才只顾着小世子哭了,忘记了这事。”
“无事,你将孩子抱下去吧!”林锦茵掩面,隐去脸上的一抹笑意。
屋子里只剩两人,反而安静了下来。
许久,也未见墨陵景动一下,“你不将衣裳换了?”
“这孩子和你一般,胆子都大!”墨陵景意味不明的说了句话,转身出去了。
过了会儿,翩然将饭菜送了进来,自雪伊的事发生后,林锦茵断断续续的病着,又加上生了孩子一事,两人同桌而食的日子少的可怜。
今日翩然有心做了许多菜,显然是想让两人同桌吃饭,“王妃,王爷说他换了衣裳便会过来。”
林锦茵看着桌面上丰盛的菜肴,挑眉道:“他早就吩咐好的?”“是啊,王爷让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菜,王妃,当初奴婢虽不在边境,不过对于雪伊之事,也了解一而,她只是王爷身边的一个婢女,不过也不是贴身伺候的,王妃,您和皇上关系好,应该知道,王爷当初
离京,是迫不得已的。”
这个她知道,若不是不到非不能离开的境地,那般小的年纪,该在京中做一个逍遥闲散王爷,奈何披甲上阵,双手染血。
她似记得,一开始,墨陵景也不是这般清冷寒霜的性子,扬起头,疑惑道:“在月妃……他母妃离世之前,他也不是这般性子吧?”
没有人天生爱杀戮,亦没人天生就是嗜血的,若不是经历的一些事,一些人,怎会变成令人闻风丧胆的摄政王。
其实,说起来,他的过去,她几乎不了解,有些,还是别人告诉她的,她也未曾想过要深究,之前是因为觉得两人的婚姻就是一场协议,无需干涉,如今倒不同了。
动了真情,协议作废,或许她也该改变心中的念想。
“翩然,雪伊一事,你知晓多少?”“雪伊其实是当初娘娘身边的,后来娘娘走了,只剩下她一人忠心不离,这才跟在王爷身边,王爷待她是好,不过是因为娘娘的缘故,不是男女之情,虽说雪伊和王妃长的有几分神似,不过雪伊是雪伊,王
妃是王妃,王妃觉得,以王爷的性子,会分不清您和她么?”
雪伊是雪伊,她是她?
灵台渐渐清明,一直笼罩在她眼前的薄纱消失,明白了什么。
原来,真是她误会了。
“翩然,将菜好生拢着,等他过来吧。”
翩然知道她心中已经放下了,松了一口气,王妃到底是王妃,不似那些普通的世家小姐,容易看开,“王妃,王爷其实很苦,在边境之际,总是一个人,如今好了,有您陪着他。”
是啊,高处不胜寒。
怎么会不苦。
罢了,她也不想多计较了,自己误会了这般久,索性今日就借着翩然的菜肴,和他将话说开,这般冷战着,难受的是两人。
一想到方才墨晗他弄湿,他黑着一张脸的模样,便忍俊不禁。
两人一直等着,暖炉里的炭火发出的热源渐渐减少,翩然添了些新的,待添完,人还未来。
翩然也有些心急,方才遇见王爷,王爷明明说了会来,可是怎的去了这般久?
屋子里的光一点点暗了下来,却还是没人进来,就连莫形莫离也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