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树山北山的山脚下,带着几十个小喽啰包围了西门庆一行,准备抢劫财物的那个强盗头目,现在最想听到的就是西门庆高喊“刀下留人”。
就在双方动手的一瞬间,那强盗头目就只见一个手持双刀的女娘策马冲向自己。那女娘手中的双刀左右劈砍,快如疾风。挡在她身前的十多个喽啰一瞬间就如同田里的麦子,齐刷刷地倒了下去。
那强盗头目刚把手中砍刀举起来,对面的女娘已杀破人墙冲到了他的身前。
眼前一道灼目的日光闪过,强盗头目只觉手臂一凉,握着砍刀的那只手已经被那女娘挥刀斩断。这强盗头目还未及呼痛,那女娘的另一把刀已轻轻地从他的咽喉上划过。
就在这个时候,西门庆口中喊出了第二声“刀下留人”。
强盗头目手捂着喷血的喉咙,瞪着一双不甘心的眼睛仰面倒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兀那长着小白脸的鸟男女,为甚么不早一些喊出“刀下留人”?
强盗头目带着对西门庆的满腹幽怨,恨恨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扈三娘砍瓜切菜一般杀光了挡在她马前的所有强盗,立即拨转马头,准备再冲杀回去。可惜回头看时,围在后方的二三十个强盗已经全部被史文恭和焦挺拿刀戳翻了,没有给她留下一人。
扈三娘策马在四周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草丛中有幸存潜藏的贼人。她只得无奈地回到西门庆面前,嗔怒地瞪了西门庆一眼。
西门庆见扈三娘这般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对扈三娘苦笑道:“娘子须怪不得我,我可没有动手啊!”
不是西门庆出手慢,而是他身边有史文恭、扈三娘和焦挺三个猛人,这几十个不入流的小『毛』贼实在是不堪一击。西门庆知道扈三娘的野蛮脾气,哪里会去与她抢人头。
眼见无贼可杀,扈三娘把日月双刀迎风一抖,几滴血珠飞了出去,刀身上未留下一丝血痕。她把双刀『插』入鞘中,才想起了甚么事,抬头对西门庆问道:“官人,方才我杀贼之时,你口中在叫些甚么?”
西门庆手指地上躺着的强盗头目,苦笑一声说道:“娘子,我叫你刀下留人,留这厮一个活口。我欲从这厮口中探知枯树山上那伙强盗的虚实。怎知娘子你的刀太快了!”
扈三娘看着地上的强盗头目,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混不在意地说道:“只怪这狗贼没本事!若是他能在我手下走上几个回合,我或许就听见你说的甚么了。似此等『毛』贼,来多少就能杀多少。官人若是想拔了那贼人的山寨,也不甚难,我等直杀上去就是,何须留这狗贼的活口!”
你这婆娘就知道杀杀杀!不知道智取,只图硬碰硬地杀得痛快。这辈子若不是遇到官人我,只怕依然难逃在祝家庄追杀宋江时被林冲捉上梁山的命运!西门庆大官人心中暗自嘀咕道。
考虑到扈三娘宽大的胸怀和健硕的臂膀,西门庆虽然心中暗自腹诽,却微笑着对扈三娘说道:“有娘子在此,官人我何惧几个山贼……”
二人说话时,焦挺带人细细查看了一番,确认自己与史文恭、扈三娘下手太重,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后,对西门庆说道:“哥哥,对不住,兄弟出手重了点儿,这狗贼们也忒不经杀!”
焦挺兄弟,再经杀的山贼也当不住你砍人脑袋呀!
“无妨,我等先去前面寻个村坊,打听一下枯树山上强盗们的虚实,再做打算。”西门庆对焦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