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俘被夹在金军大队中,以“亡宋太上皇”的旗帜为导,一路北行,招摇过市。
金军西路军中,废帝赵桓出发时,被迫头戴毡笠,身穿青布衣,骑着黑马,由金人随押,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赵桓不但受尽旅途风霜之苦,还备受金军的侮辱。
赵桓时时仰天号泣,却被金军押送将士呵止。日暮宿营时,金兵也让他和祁王、太子、内人手足并卧”,以此防止他们逃跑。
金军西路军自巩县北渡黄河时,驾车的人对随行的同知枢密院事张叔夜说,队伍既将过界河,进入金国境内。
张叔夜闻言,悲愤难抑,仰天大呼,在宿营地自缢而亡。
赵桓听说张叔夜愤而自尽,也只敢偷偷落泪而已。
在金军撤军后,对于金国灭亡赵宋,新立张邦昌的楚国,原宋朝境内的各方势力做何反应呢?
曾经是宋军中最强的西军在金军围困东京汴梁城时曾经拼凑了十多万军队东进解围。
但是由于陕西安抚使范致虚不会用兵,结果被金军名将完颜娄室打得大败,几乎全军覆没。
孙昭远,王倚,王似等将退守陕州,范致虚也收残兵退保潼关。
然而坐镇洛阳的完颜娄室却趁胜追击,领兵攻克了潼关和陕州,打开了通往陕西的门户,对河中府和陕西五路构成了威胁。
王似、王倚等将顿作鸟兽散,各自引兵回到自己的辖区里据城自保。西军失去强力人物的统帅,成了一盘散沙。
因而,当金国的《行府告谕亡宋诸路立楚文字》传递到陕西五路后,西军诸将一时间难以决断,既不愿就此丢掉气节向楚国皇帝张邦昌称臣效忠,也不敢旗帜鲜明地打出反楚的旗号进京讨贼。
毕竟,完颜娄室的金军铁骑还在陕州虎视眈眈呢!
再者说,此时因为西门庆的干预,已经与原来历史上的形势不同,那就是康王赵构已死,其他地位尊崇的皇室宗亲也都被金军掳走。
即使是西军诸将想继续拥戴效忠赵宋皇室,目前也找不到效忠的对象。
此时,与范致虚意见不统一而分兵的鄜延经略使张深和鄜延路马步军副总管刘光世部也面临着这样的选择,是效忠楚国,还是杀入京城推翻伪帝张邦昌,重兴宋室?
与范致虚军的主力分开后,张深和刘光世军避开了洛阳方向的金军,引军至鲁山县,与西道都总管王襄收集的襄阳军会合。
两军会合后,王襄建议张深与他合兵共图大事。
张深见王襄所部是新败的残余部队和动员后的内地民兵,都是没有战斗力的乌合之众,就没有答应与王襄合兵。
在金军北撤时,张深和刘光世率军前出至东京汴梁城西南方的颖昌府。
此时,二帝被金军俘虏北上,金朝已立张邦昌为楚帝的消息传入了军中,鄜延经略使张深遂停滞不前,观望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