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临看了看已经布置好的治疗室,“那人还在沙滩上,他这一下出血太多,大家在准备背他回来,我们先放两个伤员进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别弄得我们这里好像未卜先知,专门在等这个重伤的似的。”
“有道理。”
于是治疗室门打开,两个伤员进来,祁可按部就班地给他们清理伤口,该缝合的缝合,该搽药的搽药。
海滩那边来得很快,祁可刚开始给第二个人缝合时,手筋被割断的村民被几个人轮流背着一路跑回来了,压在他伤口上的衣裳都被血给染红了。
人才送进等候室,大门外的妇孺们就立刻打听出这人被割断了手筋,唏嘘不已,为他感到惋惜。
等候室里的女仆见人送到了,立刻上前接手,先扶着人坐下扎上止血带减缓出血,等治疗室开门再送人进去。
“治疗室里正在忙,要等里面的人出来才有空位,这伤是怎么弄的?”女仆们既然客串了护士的角色,当然要问一下受伤经过。
“被个身上藏刀子的海寇捅的,手筋好像断了。”送人来的几个大汉,其中一人说道。
受伤的这个人已经面色灰白,神情惨淡,手筋断了就是废人,虽说他们军户早有受伤致残死亡的觉悟,但真落到自己头上那还是很叫人受不了的,尤其是眼看着有好日子过了,却废了一只手,连正常农活都干不了还得靠家人养,越想越觉得自己应该去死省得拖累家人。
“好的。”女仆们就是例行公事地问问,演好护士的角色就完了,多余的话一句都没有,更别说什么安慰了,对受伤的人来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是废话,除非让他自己亲眼看到自己的手是好的根本没残。
隔着薄薄的房门,治疗室里的人清楚地听到了这一番话,躺在治疗床上的两个人就想坐起来赶紧换人进来,但四肢被控,半点动弹不了。
“别乱动,针差点断了。”祁可险险地避了一下,正缝合呢,这人突然一动,手上的针差点扎在她自己手指上。
“抱歉抱歉,我就是惊讶了一下……手筋断了,太意外了。”
“怎么会突然又被俘虏捅了一刀?”另一张床上的汉子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