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祁可还告诉那两位稳婆,妇婴堂正准备筹建卫生院,专给女人和幼儿看病,如果她们在外面遇到难产危急的产妇,处理不了的话也可往这里送,而一般的接生妇婴堂不做,除非是街坊邻居主动往这里送人。
说白了就是祁可没打算跟这两位稳婆抢生意,毕竟东临县就是这么一点大的海边小县,人口也就几万人,能做接生的稳婆那都是可以掰着手指头按技术高低一个个数得出名字的,抢人生意断人生计这事不必做,但稳婆的经验和技术最多跟助产士沾边,说到救治危急难产妇就不行了,祁可就想接手这部分急难病人。
两位稳婆都觉得这生意好像做得,反正少不了她们的接生钱,至于接生不下来,危急产妇要不要送妇婴堂救命还得产妇家人说了算,想救命的人肯定会舍得再出一笔钱请妇婴堂救命,而不想出这个钱的家庭,妇婴堂也不可能上门抢人。
祁可没打算凭一己之力改变本地人的生育方式和观念,她也不想只做这一块,正好妇婴堂内建卫生院是已在计划内的事,干脆把摊子做大一些,女人看病难,稳婆们能在急难产妇的救治上帮忙做重点宣传,其他诸如伤风咳嗽刀创烫伤这种日常小毛病就有赖小卖部,她可以做些成药放在那里对外出售。
谁叫她头上就有一个药婆的帽子呢,她也是三姑六婆中的一员呢。
三位妇人听明白祁可的意思,都表示这样的合作是大功德,稳婆们更是见多了刚生下的女婴扔桶里开水烫死的事,妇婴堂长期收买的话倒是可以直接转手过来。
合作谈成,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送客前,三位客人还分别得了一个大礼包,里边有包括洗脸皂在内的各种香皂肥皂、牙粉、头油、做内外衣裳的不同棉布、卫生纸和抽纸,满满当当地装了一个大藤箱子,把里面东西拿光,箱子还能当衣箱。
又吃又拿,叫客人们都有点不好意思,一脸欢喜地道了别。
祁可也开始收拾屋子,傍晚搭船回村里,来县里的这趟事总算是都收尾弄完了。
千荷境里又出来一批化妆打好的副手,将经营一个妇婴堂需要的人数全都补足,日后对外见人的就是这些人,短期内不会再补副手进来了,中下层小管事倒是可以从收买的女人当中挑有才能的内部提拔。
祁可准备走了,临走前还给妇婴堂内的所有人送了一份新礼物,人手一个笔墨书箱,装满了练字的描红本和启蒙读物,强制要求她们每天早上一个时辰的早读时间练字读书。
文盲可没资格升职加薪。
一切安排妥当后,祁可在临近傍晚的时间,带着她的动物们,捧场十足地去了城北码头,在众目睽睽之下上船走了。
她是不知道她这一走多少人大松口气,收拾黄术卿那天的动作太大,又是弩又是火药,着实让很多人心惊胆战,尤其是事后衙门一声不吭,千户所那边料理后事的速度也是飞快,几个百总出来露个脸就办完了,柏擎柏千总连个面都没露,也不知道是在人眼里不算大事还是人根本不在。
但不管怎样,祁可终于回村里了,压抑了几天的县民们终于可以放松地大声议论,这谈资足够谈上个把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