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这会儿反而热闹了起来,很多早就互有朦胧好感的男女在祁可的支持下开始了大大方方的来往,祁副村长的意思依旧很直白——都是同村,互相知根知底,有什么恶习恶病瞒得住一天两天瞒不住三天四天,迟早要暴露出来,提前把不宜结亲的男女筛掉,肯定好过婚后吵架打仗不得安宁。
村民婚配的事,本来村长很有发言权,但两位男村长今年全都闭嘴不谈,以实际行动默认了婚配大事归副村长祁可主管的事实。
等祁可意识到自己这副村长的本职除了挣钱花钱又多了一件大事时,木已成舟,没得改了。
自己只是多了几句嘴,咋就这样了呢?
祁可很是懊悔,嗷嗷假哭。
照临毫不客气地撕掉祁可卖惨的虚伪假面,她都说得那么直接了,趋利避害是一切生物的天性,放着近在眼前的好日子不过,非要嫁去外村过不知道会怎样的日子,只要脑子没坏的人都知道怎么选。
祁可还想再嗷两声,照临突然收到了船行伙计传来的信,祁可的小伙伴们来信问她的养免手册写得怎么样了,另外,千户所里选出了去村里跟她学习制作兔脑冻疮膏的学徒,问几时方便。
有正事要忙了,祁可立刻就不嗷嗷叫了,口述回信让船行那边直接照她的笔迹写下来,等明天递去军驿转千户所——现在规矩是越来越井然有序了,要送千户所的信件包裹一律送到军驿转交,外人没有准许不得擅自靠近千户所,只要出现在辕门了望台哨兵的视野里就会被弓箭警告。
养兔手册还在修改草稿,等手稿成型就会先给他们看参考他们的意见再做第二稿修改,至于学习制作冻疮膏的学徒,随时都可以来,她这边早就做好准备了。
第二天晚上,丁琳收到军驿的士兵捎回来的信件,上报了学徒的事后,挑选出来的军医学徒立刻收拾行装,次日出发搭乘贾记的船前往四柳村。
军医学徒自然都是男子,来了六个人,祁可安排了一间客栈的独立小院给他们住,这种小院房间多,建造的时候就特意算好了带仆佣的主人家能住一起方便伺候,有个能烧开水的小灶房,住六个年轻人绰绰有余,宽敞得很。
学习的地方就安排在了庄子的东跨院的一个小院里,那里被专门布置成事了祁可的药剂研究实验小院,院里放着晾晒药材的大架子,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药香气,学徒们跟着带路的女仆进来,闻到这药香气就眼睛一亮,但仔细闻过后沮丧地发现认不出都有哪些药材,一时间忍不住凑近那些大架子仔细观察。
院子里的药材都是真的,除了做冻疮膏的辅药,还有对照着本地的药书,这大半年来女仆们在山里陆陆续续找到的本土药材,经过千荷境的优化培育后,药效好得很呢,特意摆出来给这些学徒们开开眼界,顺便也是让这个小院看上去更加名符其实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