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最先抱出孩子的那个已经连同家人们一起回客房了,准备把又臭又脏的孩子好好洗一洗。
茅厕里陆陆续续有孩子喊自己家大人,最先走的一批就是闹得最厉害的那几个,因为肚子痛真是哭得眼泪鼻涕糊一身,回去的第一件事都是洗澡更衣。
守在茅厕外的家长越来越少,不到两刻钟,最后一个孩子也顺利拉完出来了,这还是女仆进去帮了一把,一条长虫拉出一半,另一半还在体内,家长看到吓坏了,孩子又是个倔强孩子,蹲到腿软受不了了才喊人,结果就变成了耗时最长的一个。
不管过程多么混乱吵闹,这一群孩子算是有惊无险地过关了,诊堂里零星地有村民带着反应不对劲的孩子来领药,相隔一年,村里孩子要说没人重复染上寄生虫也不现实,总会有那么几个倒霉蛋的,只是村子整体环境变干净和用水便利后再染虫的重症不多,服了药后就回家歇着,可能半夜才拉。
包括大人也一样,总会有倒霉蛋的。
孩子们都安顿好后,诊堂又被来买药的大人们填满了,论斤称,转眼就卖掉了五十多斤。
到第二天,打过虫的小孩陆续起床出来吃饭和玩耍,看着精神都还好,吃饭也香,没谁再说自己肚子不舒服。
祁可一大早就去了码头,说好的第二批运牛船即将靠泊,这次只送耕牛,而且是借用,用完了就要还回凉水镇,祁可不可能把这么多牛放在四柳村过冬,前一次带来的耕牛就足够了。
不过,在运牛船靠泊之前,从东安府来的船先靠泊,柏擎背着双手站在甲板上意气风发。
“千总大人早安。”祁可带着身后一行女仆站在码头上低头行礼。
“哟?知道我们今天到达特意来接的吗?”柏擎不用跳板,船尚未停稳就从甲板上一跃而下落在祁可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