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祁可那封信隔空指导,伤者这边总算有条不紊起来。
柏大夫人依然坐镇这里,她要等着接应的快舟来了再走,实在是她先看了那封信,对信上最后一段的提醒心里提着一口气,一边觉得张家人应该干不出这恶心事,一边又决定自己守在这里看着,让有歪心思的小人不敢有动作。
大夫们也没走,非要看看那位大老远来接人的祁老板有什么本事把重伤的三位拉走。
一个白天一晃而过,两艘快舟在一更左右来到东安府水陆码头,正好过了关城门的时间,所幸张家人早就打点好了,快舟经过水陆城门进入城中水道,捎上接应的人,在对方的指路下来到张宅码头。
进宅子接人的是一身白衣胳臂上绣军医院字样的女护士,提着宽大的软担架,跟着带路的下人直奔伤者房中。
重伤的孙媳妇儿不便移动,伤及真皮层的重度烧伤,找不着一处可掐脉搏的地方,只能粗糙地探探呼吸,呼吸微弱。
一个护士跳上床,当场给人喉管里插了皮质呼吸球,其他护士展开担架放在地上,两个跃上床,四人一起动手提起伤者身下褥子只喊了一遍一二三,就将人顺利过到担架上,负责捏呼吸球囊的护士也跟着同步移动,最后四人抬担架,一人负责捏球囊,五个人步伐节奏一致地奔出了门。
两个受伤的女孩那边也有护士负责,她们的伤集中在四肢和头面部,听床边的乳娘说,当时的情况是小弟弟被压在最下面,两个姐姐撑在上面,母亲在最上面护着三个孩子。
于是母亲危在旦夕,两个姐姐破相留疤致残,弟弟无事。
护士们以同样的方法将两个女孩过到担架上,留下一张医药费预付单,吆喝上背行李的仆妇,紧接着出门。
代为坐镇的柏大夫人看过单子,让这家的当家老爷去备钱,早日送凉水镇去,她自己则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