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顺着声音的来源瞧去,来人一袭浅粉色流云长裙,白皙的鹅蛋脸上镶嵌着一双勾人魂魄的丹凤眼,正是原主记忆中与未婚夫苟合的表姐柳菲烟。
而且那个男人的到来也是她刻意而为之。
柳菲烟的心思再明显不过,想来是念着温言没死成,索性派人毁了她的名节,到那时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温言,人们也只会觉得温家小姐婚前失节羞愧自尽罢了。
当真是好算计!
只不过柳菲烟没想到的是这个身体里的魂魄已经不是原来那个痴傻的温言了,而是一个活了上万年的老狐狸!
温言并未理会柳菲烟假惺惺的关心,清冷的目光淡淡打量着院内的一切,一边走向摆在井口边泡着衣服的木盆,只见她连衣服带脏水统统泼向了柳菲烟。
原主记忆中的柳菲烟趁温言父兄皆不在家长时间雀占鸠巢不说,还刻意虐待欺负神智不正常的温言。
甚至把她当作下人对待,府中的人大多数敢怒不敢言,唯一一个能未温言做主的老管家也平白无故的卧病在床。
若是温言还能动用法力的话说不定会考虑让柳菲烟去极北之地陪白熊玩耍!
“温言!你疯魔了不成?”被脏臭水浇成落汤鸡的柳菲烟顿时呆若木鸡,好半晌才缓过神来,不由得气得面容扭曲。
直至此刻她仍然难以置信,她竟被一个傻子泼了满身的脏水,传出去,岂不是成为天大的笑话?
“来人!给我狠狠的教训她!”柳菲烟胸脯处剧烈的起伏可见此时的她是何等激动。
围过来的家丁们有些犹豫,却耐不住柳菲烟的再三催促,在他们心中宁可得罪痴傻稚糯的二小姐,也绝不肯得罪柳菲烟!
毕竟,柳菲烟阴狠毒辣的手段他们可是一一看在眼里。
可万万没有预料到的是温言非但没有丝毫恐惧,唇角轻扬,划出一个浅浅的弧度,不急不缓从井旁的柳树上折了一截柳枝,迎上了围过来的众家丁。
温言手中柳枝宛若有意识般灵活异常,被她挥舞得呼呼作响夹杂着凛冽的气息狠狠打在那些家丁身上。
甚至连同在一旁叫嚣着的柳菲烟面容上也多了几条红痕,直痛得她撕心裂肺的大叫,哪里还有大家小姐的文雅风范。
一时间,院内哀声遍野,:“温言你给我等着!”柳菲烟捂住泛红的脸颊,怒不可遏的说完以后就带着几人落荒而逃,柳菲烟因为担心毁容,所以走得极快,也没有注意到今日的温言有什么不同。
逃跑的背影何其狼狈,惹得隐匿在温言灵海中的青莲团子捧腹大笑。
温言从怀中掏出锦帕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好半天才平息了这幅病弱身体带来的不适,心中忍不住叹气。
原主的这幅身子骨真的太过于柔弱,她还没做什么便这般难受。
回到闺房的温言刚准备休息片刻,谁曾想刚接近床榻便敏锐的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不由得皱了皱眉。
渐渐的她视线停留在血腥味明显更重一些的枕头上,目光微凝却是一点一点的冷了下去,只见她拿过放置在一旁的剪刀毫不犹豫的将其划开,瞬间映入眼帘的是数十只的水蛭。
这是什么鬼东西?——
青莲团子看到这些不断扭曲着黑鼓鼓的不明生物也不禁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