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吉?”凉薄忍不住再次出声叫唤道。
“李吉?这名字倒不错。”
李吉仍然直勾勾地望着那两人,没有回答凉薄。但凉薄却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他急忙转头过去,忽然发现樵夫和卖糖葫芦的小贩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一起。两人刚才明明隔着十几米的距离。
樵夫已经将刚才挑着的一担柴放在路边,他自己坐在左边的一垛柴上。卖糖葫芦的小贩坐在另一垛柴上,糖葫芦靶子斜放在他的肩膀上。
“没错,这可比什么赵凶钱凶好听多了。”
这回凉薄看清楚了,说话的是那樵夫。
“寓意也好多了。不像赵凶,哪个父亲会给自己的儿子取这样的名字。”小贩接着道。
他们虽然像是在闲聊,连看都没有看这边的凉薄和李吉一眼。但凉薄这时哪里还不知道这两人就是冲着他们来的,更确切地说是冲李吉来的。难道这两人就是掉包李休的幕后主使?
可是,凉薄盯着他们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看了好一会儿,也记不起自己在哪里,什么时候见过这两个人,更别说得罪过他们了。
凉薄正要说话,一旁的李吉终于开了口:“的确没有哪个父亲会给自己的儿子取这样的名字。不过,却会有不知好歹的儿子将原本的名字改成赵凶。赵凶赵凶,让人一听就会觉得这是个凶人。”
“嘿嘿,不错。”左边的樵夫从腰间抽出了斧头,一只手抓着斧柄不停转起圈来,口中却道,“只可惜改了名字之后,这个人的胆子并没有大多少。”
李吉忽然冷哼一声,道:“你们既然来了,那只死蜘蛛应该也到了,何必躲躲藏藏。”
“赵凶,十八年了,你可让我们好找!”
凉薄猛然转头,就看到离他们不远的一座小屋顶上正趴着一个人。他四脚着地,胸腹两边还有四团东西鼓鼓地,远远看去,还真像是一只八脚蜘蛛。此时天『色』将晚,他就这样趴着,如果不出声,凉薄肯定看不出房顶上趴着一个人。
李吉——或者该叫赵凶,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嘎嘎,”又矮又瘦的小贩忽然发出令人听了觉得『毛』骨悚然的笑声,然后才道,“你的确很聪明。所谓大隐隐于市,谁会想得到昔年川鄂四寇中的飞鹰赵凶成了扬州城最大的绸缎商人。”
他身边的樵夫接着道:“要不是你今日在法场上使出了鹰爪功,我们就算再找上十八年,恐怕也找不到你。”
凉薄听了却不由有些失望。这些人听着好像是赵凶多年以前的仇人,他们在法场上认出赵凶的功夫,就追到了这里来找赵凶寻仇。这么说来,这些人肯定不是在扬州大牢里设下圈套的人。
“江湖上会鹰爪功的人也不少,你们怎么能确定那人就是我?”赵凶皱眉问道。
“没错,江湖上会鹰爪功的人没有一千,少说也有八百。但你那独有的飞鹰三现。整个江湖上,除了你之外,我不相信还有其他的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