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昨晚和洪岩将两提啤酒全部干完，但是第二天叶辛还是起了个大早。

洪岩还在熟睡，邓文修还没回来，张浩海已经不在寝室，床铺收拾得整整齐齐，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虽然是寝室的老幺，但是张浩海一直都是他们寝室最自律的那一个，哪怕从前的叶辛，也比之不上。

没有吵醒洪岩，洗漱完，叶辛便出了寝室，在食堂吃了份早餐，然后绕着学校最大的操场开始晨跑。

一日之计在于晨。

早上七点多的时分，但是操场上锻炼的师生也已经不少。

叶辛跑了两圈，手机这个时候突然响了起来。

他放慢脚步，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挑了挑眉，随即接通了电话。

“王督察，早。”

“早。”

虽然只是一个字，但是电话那头传过来的话音有点嘶哑，透着很容易察觉的疲惫。

“王督察，一宿没睡？”

“嗯。”

“王督察，虽然工作很重要，但是也得注意休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要是累垮了，对咱们东海可是一种巨大的损失。”

叶辛劝慰道，语气诚恳，饱含善意。

王凤之不置可否，提了提精神。

“没打扰你上课吧？”

“没，我上午没课，在晨跑呢。”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然后声音传来。

“你心还真是挺大的，居然还有这种闲情逸致，看来昨晚休息的很好。”

叶辛一笑。

“还行。”

王凤之没再说话。

“王督察，这么早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

叶辛主动开口。

“……昨晚那个想要杀你的杀手，你不会已经忘了吧？”

王凤之闷声道。

她还真是头一次碰到这种人物，昨晚差点小命都没了，可今天就像是没事人一样，听他那边活力四射的语气，看样子昨晚美梦不断，可她却是一整夜没合眼。

“这么快就有结果了？”

叶辛貌似很惊讶，继而奉承了一句：“王督察果然本领过人，令人钦佩……”

“你先别急着给我戴高帽子，我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通知你一声，我审了他一晚上，可是一无所获，他嘴巴太紧，什么都不肯说。”

“别着急，他是一个职业杀手，自然不可能像普通蟊贼一样那么容易屈服，王督察只要放平心态，稳扎稳打，相信他肯定不可能抵抗太久的。”

这语气，就像是局外人一样，换作其他当事人，恐怕寝食难安急不可耐的想要弄清楚究竟谁是幕后黑手雇佣杀手欲图置自己于死地，可是这个青年却是那般的若无其事风轻云淡。

宝湾分局内，忙活了一整夜的王凤之背靠在墙壁上，捏了捏眉心，一只手拿着手机，呼出口气。

“恐怕没时间慢慢来了。”

电话那边很快传来叶辛的声音。

“王督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死了。”

闻言，叶辛眼神闪烁了一下。

“死……了？”

“王督察……你……”

“你别胡思乱想，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审他的时候没有动用任何的暴力手段，他是自杀，早上四点多的时候，趁人精神最疲惫的阶段咬舌自尽，等我们同事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抢救了。”

王凤之的语气里除了困倦，还蕴藉着一丝遗憾。

她虽然抓到了那个恶贯满盈的杀手，可是却并没能战胜他。

“他应该是知道自己被抓，犯下了这么多罪行，最后肯定难逃一死，所以才会做出这种选择。”

王凤之说道：“像他们这样的职业杀手，都很在乎自己的名声，与其像个可怜虫一样死在刑场上，他肯定更愿意选择自我毁灭，这样传出去，也能好听一些。”

“这些人，简直都是疯子。”

叶辛貌似有感而发。

王凤之沉默了下。

“抱歉，没能挖出来到底谁是幕后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