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要亮的时候,姜梨脸上因为高烧起的红晕褪去。沈晏之生生用自己的体温把两人的衣服烘干。这过程从寒冷到正常……
他抱着姜梨,显得姜梨很小。实际上,他不像文人,应该说像武人才对,身材高大。为了像文人些,他把头发放下来,学那文人一样,脾气温和。可他偏偏离开梁州五年,去当了县令。阿翁说。这才是他。他们家世代世代皆是文官,不可能出异类。
“姜梨……”,沈晏之在心里默念。忽然,披风下的他突然身体僵直。他……被姜梨抱了。姜梨动了一下,他的腿和手也趁此动了一下。他抱了姜梨差不多三个时辰,期间没有动过,手脚麻得不行。
姜梨的头已经不晕,呼吸已经开始顺畅了。梦中冷得瑟瑟发抖的她终于找到了暖炉,于是她毫不犹豫的包了上去。有一股花香,好闻……
姜梨又动了动,把脸埋得更深。沈晏之的耳朵又开始发热了。好在天未亮,其他人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安砚伸了个懒腰,发现公子正在看姜梨。
“公子,你的动作好像在抱妹妹”,姜梨缩在沈晏之怀中,双手抱他的腰。幸好有披风挡住,否则……
“啊哟……”,安砚突然被打了一下。“范公子,你干嘛打我?”,他与范公子各自睡各自的,井水不犯河水。
“你瞎了?”
“我哪里瞎?”,安砚很委屈。再说天黑,他看不清是理所当然。
“你家公子像是在抱妹妹?明明是在抱自己的小娘子”,从范清迟的角度看过去,可不就是?
“范公子,你可不能胡说?公子要娶的是名当户对的主母”,可不是姜梨这个丫头。可况老太爷心中已经看好人了。他一万个不同意……姜梨不配。
范清迟坐到沈晏之身边,“晏之兄,你对姜梨什么态度?”
“她如同我妹妹一样。这次她被扔到寒潭兄,是我引起。我自然是要救她”,沈晏之说得很正禁,可范清迟却不觉得。
“我说渡气,要抱人。那你为什么不同意?”,如果没有其他想法的话。拒绝得干脆,还亲自渡气,抱人了。
“她以后要嫁人。你……”
“你不是男人?”
“姜阿翁已经把我当做她的表哥。妹妹出事,表哥自然要救。有表哥这层身份,避免嫌话”
“哟……表哥,表妹……”,范清迟“娇呻”了起来。
“范清迟。姜阿翁很看中他的孙女。姜梨若死,姜阿翁必定活不下去。一尸两命,相比于我做这事,微不足道”,救下的是两个人的性命。到了范清迟嘴里,变味了。
“我再次声明,我对姜梨是妹妹之情”,他比姜梨大八岁。刚认识姜梨不久……他又不是见色起意的人。
“嗯……好的呢。是妹妹……”
“范清迟。你活腻了?”
“公子,安砚为你效劳……”,安砚起身,扭动手腕。
“安砚。你干什么?我受伤呢?”
“啊……”
……
“嗯……”,天大亮之后,姜梨终于要醒来了。她感觉自己抱的暖炉突然消失。她又开始冷了。
“喂”
姜梨被这声“喂”吓醒。她还是躺在雪地里,身体是是一件玄色披风,披风的领子上镶了一层兔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