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鸦雀无声。苏首辅站了出来。佝偻着背。
“陛下,恕罪。定是那奸商骗了老臣……他以高价骗取了我们的信任,从中捞取好处。请陛下派人将此人抓来……”
晋王冷眼地看着苏首辅“演戏”,户部尚书和工部以他马首是瞻。他这么一说,各个立刻与苏首辅沆瀣一气,矢口否认,就差没把头磕破了。
想凭这件事打垮苏首辅是不可能。而是让陛下对他越来越失望,越来越猜忌。当他极愤到一定程度,那时候……
五爷还在美人香里时,被抓了。他绝对想不到,收他钱,收到手软的时候,说定保护他,以后官府的项目都交给他做,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结果大难当头各自飞。他成了替罪羔羊,苏首辅,户部和工部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他身上,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一切也是五爷起了贪心,自作主张。他们不能杀头,顶多治个玩忽职守罪。景和宫毕竟涉及到大穆龙脉,穆帝相信了那句话,景和宫迟迟未完成建设,是有人认为他气数已尽。那不就是咒他死?
这两位尚书在穆帝大怒之下,被削了职。连苏首辅都不敢开口求饶。五爷死得不明不白,连家产也被充公了。
景和宫前。晋王站在穆帝伸手,丝毫不敢放松。这件事也是他自作主张了。可他必须除了苏首辅,他的手遮天了,这样下去,大穆的天要变了。如今他只不过慢慢卸了他的左膀右臂。试想之前苏首辅对他做的是更加过分,他甚至快死于他手下,如今他只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是你派姜梨查的?”
“是”
穆帝没有再说什么。苏首辅是毒瘤,从他在位开始,他眼看苏首辅的势力慢慢变大,他却无能为力。
“罢了,你放心去做吧”,他确实也活不长了。近来身体虚弱,脚步越发漂浮了。而首辅那个人命硬,他若提前走了,晋王还年轻,苏首辅的那些势力联合起来,晋王招架不住。他的位子终究是要留给自己的儿孙。大穆百年基业不能毁了,否则他下地府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是”
“宣姜梨进宫”
姜梨得口谕时,她正在家中,吃着小梁子送过来的果子。在家休整几天,可把她闲出霉病了。以为沈晏之辞官,会多出时间,结果比她还忙。
“大人,陛下宣你进宫”
“白叙,快备马车”,她终于等到了陛下的口谕。小梁子把披风给她披上。春去秋来,天又冷了。姜梨穿了厚的衣服,倒也没人看得出她怀孕了。
外面的人不是在笑沈晏之不举,就是在笑她母鸡不下蛋。沈夫人一开始很生气,后来想通,儿媳妇是当官了,泄露了出去,会专门有人拿此害她,沈夫人遂懒得解释。一得空便坐在窗台下做衣服。
“阿梨,去哪了?”,沈夫人听到动静,追了出来。
“娘,我进宫一趟……”
“那你小心些……”
“嗯”
陛下在贵妃的宫殿接见了姜梨。姜梨行礼后,贵妃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