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奇的交通肇事案
无可奈何地反吊着板斧,一会儿坐着一会游动着,我是想在怎么平息这个乱局,可就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我不能像小时候那样,一旦发觉自己闯的祸超出自己的控制能力,都是一跑了之以逃避惩罚。现在我好歹是名人民警察,闯再大的祸都得蔸着。一旦我跑了,那就太有损警察的形家,惩罚都是小事,这医院怎么办?如果就让医院如此一直乱下去,我这和那些罪犯有什么区别呢?我可不想做这样的亏本买卖,那实在太划不来了!
可有什么切实可行的办法没有呀?我不断地审问我自己,我只能无言以对。莫非这些穿白大褂的,也和我一样的心情而无言以对,木然呆望着我?可我分明看到有那么几个人冷冷地在发笑,我便走上前去歪着头盯着他们看。他们发现我在看他们,互相用手捅了一下相邻的人,他们才恢复平静。这时我已撑着红绿相间的板斧,在左掌上叭叭拍着掌。“能告诉我,什么东西能让你们笑成这样?”
奈何他们没有一点反应,不,不是他们没有反应,而是他们在嘲笑我的无能!他们满满地在盘算他们的人什么时候会出来接手,齐心合力把我放倒。至于那些病患者的生死,关他们什么毛的关系。我记住这几个人的样子了,等我腾出空来专门对付他们。我现在实在太想念我的师弟了,真希望他们是天兵天将。如果他们真的是天兵天将的话,我师弟是会知道我的困境的。我这么想着,还真有人就是这么做着的,因为我已经听见有很多人正轰赶那些病鸭子。
何人如此神通广大,竟然可以未卜先知地知道我的心思,而且还能及时出手相助!我吊着板斧赶紧跑到监控室去察看,只见大批的警察正忙着整肃秩序,这让我喜出望外!谢天谢地,终于可以不让这祸事捅到天上去!我不管这些警察是不是来自师弟的刑侦大队,我都得谢谢他们,也不管他们给我什么样的惩罚,我全认!只是我已经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故意在大喊大叫,“谁那么大胆,竟敢冒充警察!带我去看看是何方神圣!”
疯狂的骚乱渐渐得到了控制,局面慢慢平静了下来。我也就会心地笑了,依然反吊着消防板斧,悠悠然出了监控室,静静恭候神密来客的大驾!师弟火火急火燎作模作样跑到我跟前,先敬一个礼然后大声叫道,“报告老大,刑侦队三大队大队长奉命前来报到,局面已经控制,特来请示下一步行动!”我只回了师弟一个莫测高深的微笑,侧头查看带师弟来的保安,却正是被烫得呱呱叫的那一个,此刻头上缠满了纱布。他藏身师弟身后,见此情景早已吓得魂飞魂散。
人们有了秩序,似乎一切又都恢复往日的宁静。我示意让人把穿白大褂的带下去即时盘问,单单留下那几个冷笑之人,然后才避过众人耳目,笑着对师弟说,“见到师姐出丑,你心里特高兴?”“不敢!再说,师姐怎么会出丑呢?”“我正调查一个交通肇事案,结果把精神病医院弄得跟胜利大逃亡似的,还不算出丑?”“师姐出手虽然不怎么规范,任性而为却也有奇效!这医院存在很多严重问题,可一直苦于没有证,更没有人取动它。”
已经成为惯性的思维不颠覆一下,是找不到正确方向的。“师姐以过家家似地率真方式,很轻易地就搅了个底朝天!一切暴露在阳光下,真相自然会大白于天下。这就像犁田,底层污泥全都翻起来,害虫就要四处逃窜,我们张网待即可!”“这么说,我这错犯对了咯?”“这可是师姐自己说的。”很明显,师弟是领有尚方宝剑的,我只是把可以利用的自由之剑刃。我先不去深究这些,而是要那几个冷笑不断的白大褂领我们进半潜地下的玻璃实验室。
狂妄的实验竟是把患者当成活体实验品,丧心病狂之极!我让他们把档案柜和电脑打开,一切也就可以大白于天下。他们在患者身上实验各种迷幻剂中枢神经麻醉剂以及毒品,这罪可大了去了。这让我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内心愤怒之极的情绪,不过我的重点还是那宗古怪的交通肇事案的唯一幸存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杜娟案嫌犯的DNA检测比对的结果,正是这次交通肇事的死者。我曾听人说起过,死者分明就是自己在找死,至于什么原因肯定无人知晓。
凶手就是一辆满载的混泥土罐车,司机就是在这医院的某一名患者。姓什么叫什么,都没有人知道,只知道他有一个外号:驮峰!我曾经花了很多的时间去打探当年在现场的人,可一个也没发现。只是他们在消失之前留下过一些闲话,说驮峰当时正在吃早点,而罐车在早点摊旁停着。谁都没注意路面上的情况,突然一辆轿车飞驰而来,撞向罐车就一切平静了下来。很多人都说,驮峰当时就吓傻了,不知什么时候就被人送到了这个医院。
手头上没有任何资料,该怎么找那个叫驮峰的人呢?我找遍了医院的全部档案和记录,始终没有找到那时段前后进精神病医院的人。这又是怎么回事?正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我想起了那个卧底的护士,于是我对师弟说安排一下,不要让医院里的任何人知道。等了好长一段时间,我见到了那位护士。我把我掌握的情况,详详细细说给她听,看她能不能想起驮峰是谁。她想了很久也是没想起来,最后她问,会不会是他呢?
仍然不太确定,可我还是要她说说看。她说是不是左洪呢?发疯前他也是个司机,只是发病的时间是一年以后。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让师弟悄悄把那护士送回。我则在病患材料中寻找左洪的信息,似乎找到一丝希望。左洪发疯前不但是司机,而且就是混泥土罐车司机,至于入院时间是可以修改的。于是我立马去搜索左洪的下落,不过奇怪得很,他竟然不在患者之列,而是管理面层的一个中层管理者。
在那个奇怪的演讲大厅里,只有他享用特权,因为那就是专属他管理的。他经常拉人去他那里演讲,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用一个人呆着。我和师弟在一位保全的带领下,来到那个大厅。没有保安的带路,我们是找不到那地方的。因为当年为了防止病人逃脱,房屋设计得就是一座迷宫。我们在一个角落里找到左洪,他好像正在模拟吃早点,然后看到了惊人的一幕,呆呆地望着窗外出神!我们找来医生给他检查,医生说他是被药物毒傻的,早已无力回天!
逃避如果只是一种求生手段的话,那么左洪就只会藏在暗处阴冷地傻笑。那次武士讲演时的种种冷笑,就是他能向众人显示他还是个活物的唯一方式,其它的都是空空旷旷的死亡!(2·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