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易莎
快来杀死我呀,我好烦呢!
我很容易死的,只要用小指头轻轻一捏,我就得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一个人孤孤独独地死翘翘了。
真的,很容易的。
我实在活得太累爱得太辛苦了,快来杀我呀,看我还不还手?
把我死死地困在这,我想活都是一句空话,不如让我变成一句实话,那就是快来杀死我呀。
我一生中最爱的人,被弄得人间蒸发了似的,我怎么找也找不见!
他可能去了另一个世界,杀了我就可以与他相逢,那该有多好!
他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幸福,是我永生永世都渴望的浪漫。
来呀,快来杀死我呀,那样我便拥有了一切!
可要杀我的人怎么还不来呢?我等得实在是太烦了。
总是无边无际的梦幻让老鼠嚼得纷纷扬扬,让我拼不出一个完整的睡眠;总是没完没了的思念在老鼠吱吱喳喳的争吵中,让我理不出一件完整的事来。
这种上天无梯入地有门却没有路的折磨,让我烦透了。
与其这样生死不明阴阳难厘的悬空磁震,还不如杀了我呢?
快来呀,那些要杀死我的人,快来杀死我呀!
我其实很容易死的!
想要杀死我,自有杀死我的理由,我不是那个要杀死我的那个人,所以我不知道他的理由。
想让人杀死我也有让人杀死我的理由,只是这个理由太繁复,我又说不清楚太过复杂的理由。
所以让人杀死我得了。
我是生是死,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都关顾不到,或生或死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有爱在,生与死太没有区别了,杀死我,爱还在,我怕什么呢?
来吧,快来,快来杀死我呀?不然我自己都会晕过去的!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不能体现那个要杀死我的人的价值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再不来杀死我,我就去睡觉了,即便是所有的梦都被老鼠咬碎了,也好过什么都不曾有过。
虽说没有梦的睡眠是不存在的,可有梦的睡眠也不可能永远都存在,所以我得去体验。
如果再不来杀死我,我就去体验梦在睡眠中、睡眠在梦里的细微差别,不然我又该怎么办呢?
该来的不来,想去的又去不了,我只好烦着呢?
有得烦,总好过什么也做不了,谁让想杀我的人到现在还不出现呢?
自杀?是谁想要我去自杀的?
任凭谁说、谁想要我去自杀,我都不想听更不会自杀。
想要我自杀?真是想都别想,如果真要我死,就自己动手。
不然我继续赖活着,我到是真想看看这生与死的苦闷会把我折腾成什么样子。
那些想杀死我的人莫非也在等命运把我折腾得老态龙钟了再来杀死我?
虽说到那个时候再来杀我,要比我很容易死的现在更容易死,但就是他自己会不会有那么长的命等得到那个时候还得两说呢?
别出个什么意外自己先翘腿了,那可就太辜负我一番深情美意了!
哎,尽想这些个无聊的话题也没什么意思,每当别人的目光投射过来时,这种虚无的感觉就更明显。
只有做点什么实实在在的事,似乎才对得起这深情的目光投注。
象小小木乃尹每次瞪大清澈明亮的大眼晴看着我笑,每次呀呀依依含糊不清喊我妈妈时,我就有要给她留下点什么实在的东西的冲动。
她的孤独与凄凉在这稚嫩的目光中一览无遗,与我有着说不完的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