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在摸完那一堆堵路的混泥土碎块之后,我感觉出去无望便转身朝来的路上一路蹭过去,却被一缕和风吹得清神气爽!
如此闭塞的地方居然有清新的气流,那一定与外界连通着!
我顺着那缕风,摸摸索索地潜过去,隔着混泥土碎块,我似乎看到了淡淡的阳光。我把挡住阳光的混泥土碎块一一搬开,光线就变得越来越强。光线越强希望就越大,而希望越大我的干劲就越大,而干劲越大呢,出去的希望就越大。
好一阵忙活,几欲大汗淋漓,总算通了一条缝隙,我便趴在地上,顺着缝隙就艰难地往外爬,虽不怎么顺利,但最终还是爬出来了。
出口虽然也是在一片草丛之中,但离一条小路不远,我便慌不择路地连滚带爬上了那条小路,什么也不想就往山下跑去,一路不停地问才问到了派出所,可派出所的人怎么到现在还不来呢,该不会是我与他们错过了吧?
有这个可能!
因为我现在呆的地方正是我上山掉进防空洞的地方,而我出洞下山的地方因为不记得方位而找不到,而派出所的人也有可能从防空洞的正式入口进洞,我在这岂不是白等?
那不行,我得再掉进洞里去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3.
我不确定脚下的路是不是通往陷洞的,但也只能摸索着跌跌撞撞前行,好在快要到达的时候自己刚好碰到了焦急等待的人儿。
“你们怎么才来呀?”我心里在说,可还没等我把这话变成声音发出口,我的耳骨里已经振荡着他们的音频,“你这人,怎么一声不响就走了呢?”“真的假的?”……
“我……”我气得说不出话来,就干脆不说,一声不响地跟在他们身后。
“是不是这个方向?”他们其中一人回过头来问我,我随即回以颜色,“应该是吧!”“什么叫应该是呀?”他愕然惊问,“这荒郊野地,谁记得怎么回事?”我怒目以对。
那个人无奈一笑,然后驻脚等我,“前面带路总可以吧?”
“这不正带着嘛,现在知道着急了?”我一副不紧不慢爱理不理的样子,高一脚低一脚在杂草丛生的灌木丛里趟过去,好像前面就要到了。
还好,虽几经周折,但总算顺利到达,但我不知道他们怎么下去,就像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判定我的大致位置的,一切等他们行动。
他们先了解了一些状况,然后掏出一根绳子系在松树上,将自己追下去!
我去,这也太简单了吧?还没等我思虑完,里面就传来了惊呼声,我忙凑过身去想问他们怎么了,他们早已传过声来问我,“有蛇!”“你怎么不说这里有蛇?”“这蛇怎么盘在尸骨前面守护着不让人靠近,怎么办?”
我怎么说?唯有一声不响地等他们自己处理,等了好长一段时间,天都快黑了,他们还在里面忙乎没上来,到他们终于一一爬上来,天差不多黑完了。
我只有跟在他们身后,一步一个踉跄再回派出所,做完一份补充笔录才让离开,至于结果就什么也不知道,一切又回到我心中那个猜不透的起点。
他们好像有过要要留我在那吃饭,可我怎么吃得下呢?一想起每个细节,我就疲惫晕眩得想吐,我得找个特别的地方,逼迫自己把今天这事彻底忘掉才行。
我买了杯咖啡,就上电影院去看了一场恐怖电影,看得我都不敢回家。
好在因为恐怖刺激,脑子里全是电影的细节情景,暂时把自己和自己经历的一切抛之脑后,却让好多年后的我再次经过远山公园时,又再一次完全彻底地回忆了一遍当时的经历,除了那个不可能告诉我的结果。
同样是在那块鹅卵石上等待回忆,同样是等一切经历记忆通过肢体,凝固在鹅卵石之后,磨磨蹭蹭去到了派出所,同样是没有任何结果。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市民,似乎没权力知道警察的案情,而现在我有这个权力了,我又非要去了解一下那个没有结果的结果,那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呢?
唉,我想,还是先暂时如此这般吧,或许以后会有更好的机会。
(3·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