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为何要赶外甥走?”赵怀仁强行停下,不解问道。
谢旋有些生气道:“你不知道如今城内的局势吗?陛下正到处抓和你有关系的人,便是要你就范。你还敢回来?”
“不回来,难道做缩头乌龟,任由父皇对舅舅,对整个谢家动手吗?”赵怀仁的话让谢旋语塞,一时无话。
赵怀仁继续道:“姨母,你放心,如今我回来了,我便不会让谢家陷入危险之中。”
谢旋抬头,茫然看着他,“你又能如何?如今你舅舅在狱里,谢家人马受制于陛下,你祖母背后的秦家更是临阵脱逃,背叛了你祖母,内外交困,就凭你一人之力,失败大于成功啊。”
“那外甥也要一试。”赵怀仁却万分笃定,“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外甥不想无辜人因我受牵连。”
“若我当真无力挽救这一切,那我会亲自去找父皇,他要的不过是一个我,只要我回去,他便不会再对我在乎的人下手。”
看着他孤勇无畏的样子,谢旋担切的神情反而松了下来,这让赵怀仁感到奇怪,“姨母,你……”
只见谢旋微笑道:“二哥猜得没错,你确实值得他把整个谢家托付给你。”
赵怀仁诧异,看见谢旋从袖子里拿出一样东西来,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清那东西的样子,赫然是谢家家主的贴身腰牌。
谢旋摸着这腰牌,认真道:“二哥走前,将这东西交给我。他告诉我,若你当真回来,并且执意要救所有人,这腰牌就一定要交给你。”
她露出欣慰的笑来,“你通过你舅舅的考验,这腰牌你拿去吧。”
谢旋将腰牌递给赵怀仁,赵怀仁呆呆看着这腰牌,许久才伸出手,将腰牌接过来。
这腰牌代表谢家家主,有了它,就算谢夜如今身在牢狱,赵怀仁也足以调动城内五千人马。
他用力握着这腰牌,难受道:“舅舅他,是早就猜到,父皇要对他动手了吗?”
“注定的事,当你一天一天地在长大,二哥便预料,早晚有一天陛下会忌惮你,忌惮我们整个谢家。”
谢旋语重心长道:“所以孩子,别内疚。这一切都是逃不过的,你舅舅和我所希望的,便是你能护住谢家。”
“姨母放心,外甥定不负你们所托。”
“好,好孩子。”谢旋满心宽慰,“姐姐在天之灵,看到她的孩子这么有担当,也算是瞑目了。快,孩子,你快走,这里不能久留,快去做你要做的事。”
“可是姨母你……”赵怀仁不放心谢旋。
“不用担心姨母,姨母活到这个岁数了,什么风浪没见过,不会有事的。”
院子外一阵骚动,似乎是有人在往他们这边来。
“快走吧。”谢旋催促着赵怀仁赶紧离开,赵怀仁只好狠狠心翻上城墙逃走。
皇宫乾坤殿内,无法入睡的赵景宗一个人坐在书房里,盯着手里的毛笔发呆。
“陛下。”邓公公从殿外跑来,焦急道:“有消息传来说,有一伙人冲破了我们在去往骠骑大营路上所设下的埋伏。”
赵景宗手一用力,手里的笔被生生折断了。
“还有……”邓公公见他一副随时可能会发怒的样子,迟疑着不敢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