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医仙也不说讨好的话,只是如实道:“父皇莫不是忘了,可是你的人让我来的,说是您的情况不好的。”
这话说得赵景宗一怔。
小医仙继续道:“儿媳刚刚才将父皇您从鬼门关前救回来,之所以逗留在这里,也是因为担心父皇您的病情反复。”
“还是父皇觉得,儿媳就该啥都不管,放任父皇这般痛下去?”
她倒是说得赵景宗一愣一愣的,赵景宗也不恼,只是冷笑道:“哼,好一个眼见嘴里的丫头,一双巧嘴,倒是得理不饶人。”
理在她这,她自然是头头是道,句句是理。
“你敢这般同朕说话,就不怕朕治你的罪吗?”
小医仙当即起身,跪伏在地上道:“儿媳不敢,只不过儿媳刚救回父皇一条命,父皇就算要罚我,那也是将功抵过了。”
她这不卑不亢的样子,还当真是让赵景宗拿她没撤,难得软下口气来,“罢了罢了,你回去吧,朕这里不需要你伺候。”
既然不需要,小医仙自然没有舔着脸留在这里的道理。
她慢慢起身,动了下有些跪的发麻的腿,余光注意到赵景宗靠在那老迈萎靡的样子。
都已经是年过半百的人了,又为何非要抓着这个位子不放呢?在应该的年纪退位让贤,安享晚年,不好吗?
她没有在那个位子上,不能理解,也永远都不会理解。
看着赵景宗这样子,她迟迟不走,就站在那,甚至惹来了赵景宗疑惑的目光,他口气不善道:“怎么还不走?”
她深吸一口气,平静道:“走之前,有些话,儿媳还是想对您说。”
“你想说什么?”
“人在什么年纪就该做什么样的事,这个位子真得这么好吗?值得您这般紧紧拽在手上不放手吗?难道比父子之情,比手足之情还要更重要吗?”
赵景宗脸色变了变,却没有因此而对小医仙发怒,而是道:“连你也要指责朕吗?”
“我不是要指责,我只是想说,在萧遥心里,他一直都把你当做是最亲近,最敬爱的父亲。是您一手将他带大,教会他文韬武略,教会他政见谋略,他也从来没想过替代你。”
“哼。”赵景宗冷哼了声,对此倒是十分地嗤之以鼻,“萧遥是谁?是太子吗?”
“是,萧遥就是太子。”小医仙坦诚承认。
“你倒是处处为他,可你又是否想过,他就真得如你以为的那般好吗?”
赵景宗的话让小医仙陷入迟疑,“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赵景宗笑得有些阴险,“有些事,你一直想要追寻的真相,早晚你都会知道。”
这话什么意思?强烈的不安感笼罩着小医仙,什么叫一直想追寻的真相,她早晚有一天会知道?
小医仙强烈地觉得赵景宗分明就是意有所指,她想问清楚,却被赵景宗唤来人给强行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