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坦然,老陈脸色稍缓,这才问道:“敢问府上长辈名讳?”
“这个……”
爷爷曾叮嘱过我,如无必要,尽量不要泄露表叔公的姓名,所以面对老陈的询问,我显得有些为难。
见我神情犹豫,老陈说道:“你要知道,要不是这段时间以来见你行为并无如何出格之处,今天咱们谈话的可就要换个地方了。”
我想了想,今天毕竟是蒙老陈他们所救,而且他身份特殊,如果话语之间再有隐藏恐怕会对自己不利,便如实相告:“长辈姓文,讳笑彰。”
“文笑彰?”老陈喃喃的念了一遍表叔公的名字,眉头紧皱,似乎是在思索与这名字相对应的人或事。
过了一会,他神情一凝,好像想到了什么,低声急问:“他是你什么人?”
我答道:“他和我爷爷是表兄弟,我叫他表叔公!”
老陈此时看我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又问道:“敢问令祖父……”
“王元寿!”
“嘶~”老陈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像我爷爷的名字吓着了他一般,然后他说道:“我还有点事,你先在这休息下。”
说完也不等我回答,急匆匆的就起身出了门,只留下我呆坐当场,不明所以。
晚上的时候,那位叫金刚的高个子给我送来了晚饭,饭菜很丰盛,可是我下午的时候才吃过一个盒饭,所以也没什么胃口。
我拉住金刚问我还要在这待到什么时候,他却说这事要等陈主任的通知,他口中的陈主任自然就是老陈了。
没办法,我只能在这继续无聊的等候了。
过了一晚,我刚起床老陈就推门而入,告诉我可以走了,然后就亲自开车把我送回了学校。
路上他给我说了三件事。
第一件是周老师失踪了,连带着他那卧床多年的老父也一同失踪了。
这是理所当然的,既然已经发现被老陈他们发现他涉嫌绑架李大少和给李照原下降头,跑路肯定是必然的,带走自己的父亲肯定也是怕被李家人找麻烦。
第二件是李大少被找到了,他居然就被囚禁在自家的一处废弃采砂厂里,这就是典型的灯下黑了,任李照原打破头也想不到,自己儿子居然就被绑在了自家的地盘。
虽然被囚禁了三四天,但李大少并未吃什么苦头,找到他的时候,除了精神有些萎靡全身上下毫发无伤。
第三是李照原出院了,他所中的降头也被老陈找人给拔出了,当然这是在他及李家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他也知道了周老师在整件事里的角色,所以现在正在满世界的找周老师,本来他还想去找周老师两个姐姐的麻烦,但被老陈拦了下来,并警告他如果不听劝阻,到时候周老师找上门来他们可就不管了,这才让李照原消停了下来。
我对老陈找人给李照原拔出降头很感兴趣,但是他却对我的询问置之不理。
最后,我在即将下车的时候向老陈问起了长衫老者那波人的信息,毕竟表叔公留给我的那块木牌还在他的手里,这东西如果想老者所言是天心派的掌门信物,那我更不可能任其落入贼人之手。
然而老陈并没有将这伙人的信息告诉我,只是向我询问了那块丢失的过程以及形状尺寸,在听到这玩意居然有可能是天心派的掌门信物之后,老陈看我的眼神又变得复杂起来。
他告诉我会想办法把我把东西找回来,让我别担心,然后又很不放心的叮嘱我,以后凡事多上点心,别跟个愣头青一样的横冲直撞瞎蹦跶,这世界没我想的那么简单。
老陈最后这些话说得我挺不好意思的,但也能听出他话里的善意和提醒,在向他表达了谢意之后,我又问他是否与我爷爷或是表叔公相识?
没想到,老陈却是摇了摇头,见我还想追问,他却将我赶下来车,并再次提醒我,有什么事可以给他打电话,可千万别再想着靠自己蛮干了,说完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回到寝室,小胡子连忙问我昨晚去哪儿了?自己明明记得昨天上午和我一起去盯梢周老师,但为什么截止到了酒店里后他就不记得后面发生的事了,而且最后还是上次在辅导员办公室向他问过话的警官把他给送回了学校?
我骗他说,警方早就发现了周老师的涉嫌绑架李大少的嫌疑,而且已经在酒店里布控等着抓捕。
结果我和他追到酒店时,却被警方当做同伙给抓了起来,他当场就给吓晕了过去,还是我在警局说明了情况后,警方才把他先给送了回来。
至于为什么会忘掉事情发生前的一切,可能是得了应激创伤综合征吧,大脑选择性的遗忘了自己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一脸糗相的小胡子显然不太相信我说的,但又不知如何反驳,只是心虚的问我他真的当场就给吓晕了?
我憋着笑很认真的点点头,看着小胡子一头黑线的回了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