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及细想,右手持刀在身前胡乱一挥,同时使足全力就朝着那丛荆棘撞去,就在我浑身刚感到一阵刺痛,然后整个人却猛地往下坠落,随即啪嗒一声摔落在地。
这下把我给摔了个半死,着地之处居然是一堆乱石,这些锋锐的石头硌在身上,疼得我直吸凉气。
可还没能等我我从高处跌落的伤痛里缓过劲来,就见一抹碧绿颜色又在眼前闪现,那条体型粗壮的竹叶青已经张着毒吻、吐着信子朝我面门袭来。
眼见毒吻那尖锐的獠牙就要在我脸上咬下,而柴刀也在跌落之时脱手,我在避无可避、防无可防的情况下,也不知哪里生出的神速反应,下意识的猛然伸手居然就将那长虫给抓在了手中。
长虫不防被我一把抓住,张大着嘴想要回头咬我,可是我死死的掐着它的七寸不让它得逞,丈余长的身子迅速就缠满了我的整条手臂。
我顿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绞力在收缩,手臂发胀,似乎快要因为不堪重负而折断,而那颗三角脑袋将信子吐得老长,也在极力的想要挣扎着回头咬我,见势不妙,我一把就将长虫的头颅摁在地上,随手摸过块石头就是一通乱砸。
我也不管石头是砸在了长虫的头上还是自己的手上,拼了命一直猛砸,直到长虫的脑袋变得稀碎、缠绕在手臂上的身躯也瘫软掉下后,我才心有余悸地丢掉了手中的石块,连忙抛开已经死透的长虫尸体,然后跑到旁边的溪水里使劲清洗,刚才被长虫缠绕的情形让我实在感到既恐惧又恶心,只想尽快洗除身上残留的那股湿滑腥臭的气息。
冰凉的溪水稍微平复了些我的心绪,回头看着乱石堆里的长虫尸体,我的心里又泛起一阵恶寒,转身又开始用溪水清理起身上的血污。
那些荆棘给我留下的伤口都极为细微,算不得什么事,就算是刚才突然的跌落,虽然砸在了乱石堆上,但好在也只是一些皮肉硬伤,四肢骨骼倒没有损害。
反倒是在用石头砸长虫的时候,因为慌乱,一通乱砸至少有一半是落在自己的手上,所以现在手背之上皮开肉绽的模样看着确实有些惨不忍睹,我只得从褂子上扯下一块布条将手掌暂时裹住,然后又走到乱石堆旁胡乱踢过一些石块将那条长虫尸体掩埋起来,毕竟这玩意惨绿的模样看得我极为膈应。
做完这一切,我才四下张望打量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处境。
这是一处较为开阔的山谷,山谷的正前方有一道狭长的瀑布自上而下形成了一个面积不大不小的冲击水潭,水潭里的水顺流而下,在山谷之中形成了一道溪流,我刚才在那处树冠之上听到的哗哗水声,便是这道瀑布砸落在水潭里所发出的。
山谷、瀑布、水潭、溪流都是这片大山之中较为常见的景致,唯一令人的称奇的却是,水潭的一侧居然生着一棵极为高大粗壮的巨松。
一般松树大都生长于山林之间,我从未见过有在水边长成的松树,而且还生的如此雄伟。
巨松高逾数十丈,笔直的树干顶着一个巨大的树冠,宛如一把巨伞一般遮住了大半个水潭。
好奇之下,我甚至上前比划了下巨松的树干,发现起码也得两人才能抱拢。
我从小就长在这片群山之中,各类参天巨树也见过不少,但是像眼前这般雄壮的巨松却是第一次见着,一时间仰望着这颗巍峨挺立的巨松,竟然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