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还有个很特别的名字,叫胡小小。
见胡小小打量我的眼神中还残留着一丝对于方才那惊恐一幕的惧意,我便给了她一个善意的微笑,然后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转头看见李大少正坐在地上看着我发呆,突然心头一动,假装脸色一变,指着他说道:“你……你的眼睛……”
话还没说完,李大少已经惊恐的往自己脸上摸去,毕竟刚才那个女生的模样实在恐怖,他们也感觉到今天肯定是玩出格了,担心自己也惹上什么脏东西,所以对我的话显得尤为紧张。
可是这种事只靠自己摸能摸出个什么名堂,李大少在突然的慌张之下居然一时还没想明白这个道理,摸了半天啥也没发现,还焦急的向旁边人问道:“我眼睛怎么了?”
我看着好笑,但却故意板着个脸,不等别人开口回答,猛然弯腰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
“好了,没事了!”我打完之后丢下这句话出门而去。
这一巴掌打得极为干脆,也把李大少给打懵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傻傻的望着我。
平日里早就看这小子一副拽天拽地的德性不爽了,刚好就借这个机会收拾他一下,我暗自憋笑的出了教室,只留下一干人还傻坐在里面发呆。
走出教室后,我看着外面那灿烂的阳光是只觉心情愉悦,我已经好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我又不禁回头看了眼教室里那几个正在安慰那刚才逃脱笔仙附体的女生,一时间心里不禁泛起一阵自得之意。
虽然从小我就知道自己身怀神意、与普通人并不一样,可在我此前的二十多年中,可能是因为我和老道人偏居一隅,日子过得平平无奇,也没见识过什么世事波澜,所以从来就没有觉得这道与我本命相依的神意让我有何特别之处,反倒是因为这玩意平白的给我增添不少困惑和烦躁。
以前村里谁家要是遇上个撞邪闹凶的事情,无非就是请个先生来瞧瞧,可自从爷爷在老道人的口中获知了我天生就有神意附体、诸邪辟易的本事后,每次这种事就是把我拉到别人家里转一圈,也不管我是乐不乐意。
而且要是谁家办白事,那最倒霉的肯定就是我,因为别的孩童都能撒欢的去捡拾没有炸响的鞭炮,偏偏我就得在家里被锁上个七八天,眼巴巴的看着他们捂着满兜的鞭炮冲我炫耀。
每年的中元节和每个月的初一十五我铁定是被老道人给锁屋里的,就连大年初一给祖宗上坟爷爷都不让我去,只是在家里点上香烛让我磕个头就算了,说是怕我惊扰了先人。
尤其五岁那年的阴司窥魂、九岁那年的心蛊邪术,这两次那生不如死的遭遇直到现在都让我心有余悸。
所以说,自从这道神意依附在我体内以来,从我母亲差点难产而死,再到当年我凭着它从那群血腥的巨獒袭杀中侥幸逃生,这道神意从来就没有给我带来过一丝愉快的回忆。
尤其是我每每想起当时怀抱重伤的孟磊而无助痛哭的画面时,我甚至都对自己所谓的身怀异术起了一丝厌恶,本命相依有什么用?诸邪辟易又如何?生死之际却连自己的朋友的保护不了,这样的本事要来又有何用?
可今天却不同,我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那种凭借自己的能力给予了他人帮助的成就感充斥着我的胸膛,让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舒畅。
特别是想起当我直直的盯着那被笔仙附体、五官已经开始异变的女生,旁边那几名同学却只能惊恐、无助的看着我时,那种装逼成功的感觉让我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更对他们现在在我背后对着我窃窃私语的行为感到身为满意,便强忍着笑意装出一副高人模样往远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