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闪烁摇曳,照在了沈清柔那白皙的脸上,把她的五官衬得更加立体。
她很美。
她有着一双令人心动的眼,但当她闭上眼时,也丝毫不折损她的美。
她斜斜靠在锦织的软塌上,一头乌发如云铺散,熟睡时仍抹不掉眉眼间拢着的云雾般的担忧。
唐逸的目光划过她蝴蝶微憩般的睫毛,红润如海棠唇。
或许是烛光在调皮地跳动,所以沈清柔的眼皮也动了动,
她那长长的睫毛也随之轻轻眨着,小巧而挺直的鼻子又将她的美貌多加了几分,樱桃红唇不抹自红,看起来特别柔软,令人想趁她睡觉时想偷个香。
但是,
这个诱人的想法也就一闪而逝,唐逸已经受了风寒,可不忍心让沈清柔也跟着受罪。
唐逸扯起一条被褥准备盖在小小腹的身上,虽然他已经刻意的控制动作的幅度,但当被褥盖在沈清柔身上时,还是将她惊醒了。
“相公!”
沈清柔惊呼一声,待得看清周围,注意到手臂僵在半空,手里还拿着一条被褥有些尴尬的半躺在床上,她立马意识到唐逸这是怕会着凉所以准备盖在她身上,她的美眸逐渐变得柔和了。
沈清柔忽然目光一紧,赶忙伸出玉手,轻抚他的额头,唐逸感觉额头一阵冰冰凉凉的感觉。
发现唐逸已经退烧以后,沈清柔手放在胸口,松了一口气。
“娘子,我有些口渴,想喝一些水。”
唐逸最先打破沉默,现在沈清柔已经醒了,他便将被褥轻轻的放边,躺了一天了感觉嗓子有些沙哑。
沈清柔轻轻点了点头,转身带起一阵香风,来到桌上旁边到了一杯热茶,唐逸批了一件外衣,也走了过来。
沈清柔柳眉微蹙,柔声说道“大夫说,相公你要在床上多躺下休息。”
“都躺了一整天了,再躺下去会生锈的。”
“生锈?”
沈清柔绣眉微蹙,说道:“罢了。妾身先去厨房将汤药拿来。”
“你乖乖坐在那里,可不能再随意走动,今天晚上又开始下寒霜,天气变凉了。”
“没事的,这房间没透风,你看我身上穿了怎么多,娘子若是不放心,那要不我将床上的被褥也一起披上……”
听到唐逸这样说,沈清柔嘴角微抿,打开房门向着厨房走去。
唐逸这才发现夜已经深了,沈府里的大家早已经睡着了,屋外的院子里寒霜落了一片,四周黝黑而静怡。
按理说应该由果儿照看自己,但沈清柔似乎是因为心里放心不下,所以才亲自留下来照顾。
没过多久,沈清柔捧了一碗汤药放到唐逸面前,中药的味道不是特别好闻,空气中弥漫着酸辣还夹杂着一丝丝苦涩的药味。
大夫说等相公醒过来,这碗药汤得先喝下才行。”
沈清柔又从怀里取出几块甜糕,“若是太苦不好喝,就先吃块糕点再喝下去,这样就不会太苦了。”
唐逸点了点头,将药汤喝下,又将几块甜糕一并吃了下去,虽然汤药的确很苦,但就着甜糕的确不那么难喝了。
如此细致的小媳妇,真的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
此时天还未亮,除了晋江河畔对岸的怡红院歌舞升平灯火璀璨之外,整座温陵被天幕覆盖只有零星的几处房屋闪出微弱的灯火,更远处的温陵郊外只有极个别的商人在赶路赶货。
这个时代,三更才结束宵禁,五更便又开始早市,马夫车上挂着灯笼,轻轻挥着马鞭隐约传来长声吆喝,车子压着泥泞雪道向着紫竹林深处而去,慢慢的沉浸在黑暗里,微弱莹莹的灯光摇晃。
一丝寒风透过紧闭的木窗,偷偷吹进屋里,桌上的烛火轻轻摇曳忽明忽暗,烛光跳跃,寒风掠进,一切都是那么宁静,唐逸的心也静了。
沈清柔起身给他倒了一杯热茶,走到屋子的一角将放在推车的小火炉推到离唐逸较近的地方,用火折子点燃火炉的竹炭,最后又走到床沿拿起斗篷披在唐逸的身上。
看了看身上的斗篷,感受火炉传来的热感,唐逸心里一阵温暖。
“现在深夜天很冷,相公若是不困便先坐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将唐逸照顾好后,沈清柔说道:“妾身先到厨房给相公你煮些吃的东西。相公早上只吃了一些,现在定是饿坏了。”
沈清柔手里提着灯笼,走出院子,穿过长巷,再绕过一片草地,寒风迎面吹来将她乌黑秀发吹起,终于来到厨房,将角落油灯点燃,走到厨灶将火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