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九月之后秋老虎并为退却,连续几江南在下着秋雨,但气温一直降不下来,闷热潮湿之感,使得整座江南城像是盖着蒸笼,闷热、难受、压抑。
沈家酒楼的书房里边,桌上放着土伏苓的茶水,是许蛮蛮特地为唐逸准备,用她的话说:“如今天气闷热秋雨不断,你在房间看书容易疲乏,土茯苓有利水消肿、健脾去湿、舒筋除痹。”
往往这种时候,唐逸便会笑着提问:“赤茯苓入心、脾、肺三经药性更好,为何不用来泡茶?”
许蛮蛮抿嘴一笑,解释道:“赤茯苓的确是药性更好,益心气,健中和脾,润肺燥湿。但它主治泻痢,小便淋沥或不禁。药性相同,药理不通,自然是选择对症医治。
用爹爹的话说的话,就是并未治其根本,而是本末倒置。”
唐逸笑道:“孺子可教也!”
许蛮蛮脸色微红,轻声说道:“我才不是你的学生呢!”
许蛮蛮语气加重一些,惊觉有些不妥,拍了唐逸后背一下,轻声说道:“前辈,你这人真是的,再过些时日便要参加科考,如今还在这里纠结你我关系如何!没个正行!”
这段时间,许蛮蛮经常来沈家,唐逸跟许蛮蛮两人的关系,潜移默化的从师徒关系,变成了互怼的“好友”。
许蛮蛮借着老爹许荣富的名义,以唐逸是江南科考的希望,所以不能出半点事情,必须保证好身体,每天都带来很多药膳补身体。
久而久之,唐逸的身体也有了很大的变化,至少榆木书生之前虚弱的身体,也有人很大的填补。
如今,唐逸想说该看的都已经看完了,这些时日他除了策论这种需要临场发挥随机应变,之前历年科考该背该记的要点都已是了然于胸。
只是,他不好当着许蛮蛮的面说出来,毕竟这事任人听起来都有些狂妄之意。
他记忆本来就挺好的,所以看这些书籍律法时并没有太多的难度。
他将翻得有些凌乱的《大乾律》拿出来,许蛮蛮见他开始认真看书,便小心地收拾桌上的点心瓷盒,而后蹑手蹑脚的轻轻离开。
沈家少爷决定参加乡试,在沈家已是上下都已知晓,就连姑苏城城里边也开始闹得沸沸扬扬,毕竟已是当官之人却又重新参加科考,这貌似还是大乾以来第一个案例!
事实上人们惊奇的不是沈家姑爷参加科考,而是唐大少之前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七品知县而已,却能够作出《水调歌头》此等诗词歌赋,令一众书生学子陷入了困顿当中。
有人认为凭借唐逸的文才定是能够高中,而有的认为唐逸乃是沽名钓誉,甚至在江南城的赌庄里边都有人开始开盘,设注唐逸此次秋闱考试能否高中。
此事一经传出,再次引起哗然,然而作为事件当事人的唐逸,却是无心去关注这些事情,如今他待在沈家里边,可是有着更加让他愉悦的事情。
“姑爷,舒服吗?”
房间里边,小果儿微微脸红,轻声问道。
“手速慢一些,太快了,受不了。”唐逸闭着眼睛,舒服说道。
“慢一点,那我再下边一点如何?”
“没事,上上下下这样才比较有感觉。”
只从决定参加科考,平日里边小丫鬟便会为他按摩解乏。
而在饮食方面,因为许蛮蛮接连几次送来备考药膳,所以沈清柔便直接决定,让许蛮蛮直接负责唐逸的伙食。
随着考试临近,平日里边沈清柔忙于处理商事,但随着唐逸考期将近,她也推掉一些事务,着重关心向后泡面哥唐逸科考的事情,无论前去参加科考的马车,还是考试开始时的客栈,或者考试结束后休息地方,这位小媳妇都开始井井有条的安排着。
沈清柔曾找过唐逸说过话,她说道:“我知相公你心里边并无科考之意,此番之所以愿意参加科考乃是因为圣命不可违。但既然已是决定,定当是全力以赴,不过相公你可以放心,若是不中……那便不中了,妾身一直都会在后边支持你,以后还有沈家为你撑腰!”
很显然,小媳妇不想让唐逸有很大的压力。
唐逸心里苦笑,这才发觉除了他自己以外,似乎随着科考的临近,姑娘们全部都愿意围绕着他转,仿佛在她们看来,眼下即便是天塌下来都是小事,准备科考才是第一大事。
若是之前的榆木书生的话,定是没有这样待遇。如今唐逸对于科考的各个流程,内容大纲,文案写作等等都有了大体了解。
策论是唐逸目前有些担忧的科目,毕竟这是实打实实的科目,若是胸无点墨定是无法在写作当中挥洒泼墨。但好在大乾的科考,策论乃是在第三场。
乡试总共分为三场:第一场是在黎明时分,考生半夜三更在龙门等侯,点名对号进考场,所出题目是四书文艺,还有算术律法,试贴诗一首,系木刻大字一纸,盖有监临关防,并载明各种禁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