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提议得众人支持,生活又归于平静。
在那之后,叔父尽管再忙也会每日抽出时间端一碗糖水过来陪琉笙说话,他说怕琉笙觉得药苦,遂每日待琉笙喝完药,他都会亲自喂他糖水喝,三年来,无论艳阳瀑雨,无论狂风暴雪,从未间断。
可琉笙还是不肯说话。
这三年,琉笙身体越来越差,时常昏厥,夜里少数清醒时会扶着窗户移步到庭院抬头仰望,儿时父亲曾对他说,人死后会变成天上的一颗星星,守护自己爱的人。他信以为真,便时常在一众星星里找最亮的那两颗,同它们聊天,自言自语的说他很想念他们。
可惜更深露重,他在院中站不了多久便不断咳嗽,雪白的绢布上开出朵朵血莲。
叔父请来的大夫皆说这是不治之症,无药可解。
再后来,琉笙双腿瘫痪,囚困在床榻之上,终日只能从房檐一角窥视天空,直至死亡。
听完琉笙的故事,孟奈何沉思良久,道:“就算你咳嗽是生来如此,可后来的昏厥和瘫痪又是为何?那大夫一句“不治之症”就打发了,分明有蹊跷。”
琉笙道:“不错,所以我说,我是慢慢死的,我的病并不是无药可解,因为他们给我吃的根本不是药,而是逐渐使人器官衰弱的毒。我也是直到魂魄离体那天,才偶然撞见我叔父把一包粉末状的东西洒进我每日喝的糖水里,但发现也没用了,我已经死了。”
人人都闻鬼色变,却不曾想有的人比鬼还要恐怖,杀人不眨眼,用尸体和鲜血为自己铺路。
孟奈何拍了拍琉笙的肩膀,安慰道:
“放心,地狱里有的是法子惩治这种人,刀山油锅啥的都是小场面,正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孟奈何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有的没的,也不知说到点上没有,反正琉笙听着听着就笑了,眼睛弯弯的,牙齿白白的,看起来没那么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