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佩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地府随处可见的骷髅头。

“为什么？”孟奈何突然道。

郑佩以为是在问她，正欲问怎么了，却听钟馗先道：“极北之地有封印加持，我们进不去，唯一的办法便是从浮生林走。”

孟奈何沉默半响，才道：“若我们再也出不去，凡间怎么办。”

“所以一定要出去，”钟馗直视孟奈何，似是不想错过她任何的细微表情，再开口，声音轻飘飘的：“而且，你不是出去过吗。”

郑佩听着二人的对话，只觉头皮泛麻，四周幽暗的环境衬得孟奈何与钟馗都变得诡异，心道：奈何竟来过浮生林？那她现在这个样子是当初留下的阴影吗？可她最后不是出去了吗......

郑佩正兀自揣测着，却见孟奈何慢慢的抬起头，灰蒙的眼睛无辜空洞，道：“我......出去过？怎么出去的？”她抬手从自己的鼻尖摸到眉眼，又道：“我不是，一直在这里吗？”

见状，钟馗走来一把拉过孟奈何，道：“你怎么可能一直在这里？！你若一直在这，‘醉九霄’是谁酿的？生死册碎片是谁收集的？又是谁把景唯带上花神殿的？！”

孟奈何听到先前的两句时，依旧歪着头眼睛怔怔的，直到听到最后一句，她才微微朝声音的来源转首，轻声道：“是......是我？”

“对！是你！”钟馗近乎用命令的口气道：“所以你从浮生林出去了！你没有一直困在这里，你出去了！”

孟奈何跟着附和道：“对......我出去了。”

钟馗的话似是一根燃烧的火柴重新点亮孟奈何眸中的蜡烛，孟奈何将胳膊从钟馗的手中缓缓抽出，虽还是弱不禁风的样子但却重新站直，似是缓过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