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借着月光抹黑前进,不一会儿就进了一间民宅。其中一人对云涯儿道:“此宅久无人居住,你今晚暂且居住于此,我等还有要事,先行告退了。”完,几人就蹿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至此,云涯儿都没想明白,事情为何进展得如此之快,这廖元俭又为何要搭救自己。思来想去,又觉这几日遇见的奇怪之事接二连三,也没什么好惊奇的,便不再细想。这一安静下来,终又担心死楚阙的安危,早知如此,应该求廖元俭带自己返程查看,而现在人都已走,只能乞求她吉人自有相了。既然晚,又无什么可玩之物,云涯儿便摸索到一榻上,不再管那心中之事,倒头睡了去。
次日明,云涯儿从睡梦中醒来,朝四周望去,虽是既无鸡鸣,也无人扰,但单单看着周围的家具陈列,也不得不接受现实。原来,这屋内空间狭,内饰极为简陋,除了自己睡着的这张榻,旁边还有一张几,除此之外就只剩了农家使用的灶具。不过即便如此,也比之前见过的黄巾帐和乡勇茅屋要好得多。只是屋内并无食物,水缸也已见底,似乎并不是长住之处。至此云涯儿再次焦虑起来,自己身无分文,在回家之前,现在要如何生活下去?索性出了门去,碰碰运气。
这还未走出几步,就远远望见一人在街上叫骂,那人衣发零乱、身形瘦,看上去颇为落魄。而被指骂之人,跟抓走乡勇的官军同样打扮,想必也是官军。这般热闹平日里也没少见,现在又要去寻得帮助,云涯儿并不打算理会,径直沿着街边走过,却听到那人口中着“乡勇”和“黄巾”之事,还是停在一棵树后听了起来。
原来乡勇军并不止一支,而新野这一支也同韩暨一样,被官军以谋反之名收押。理论之人便是资助乡勇的士族之一,散尽了家财才免受牢狱之灾,现在日子过不下去,便想到了上街申冤。不过那官军却不以为然,驱赶了数次也未成功,终于不耐烦叫人把那叫骂之人抓人起来。
这才刚刚将那人押走,便有人声议论,“我本早就该知道,官匪一家,这官军不袒护强盗,难道还会帮助我们老百姓么?”话风格颇像楚阙,令云涯儿不禁回身望去,却是望见一名少年,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愤怒。见云涯儿望向自己,那少年便也瞪眼相向,“如何?你也要向那官府告密不成?但去便是,只要你能活着离开。”
没想到又遇到一个刺头,不过见过了楚阙的蛮横和杜远的霸道,这少年对云涯儿来也不算可怕了。之前受了诸多屈辱,此刻见此少年手无寸铁,终不愿再忍,便回呛道:“我需要告密?抓了你他们还能放走韩兄不成?你要是想惹事,就别找借口,直接去找那边的人啊,拿我出气算什么好汉,你觉得自己丢人不?”得兴起,还不忘上前推了那少年一把。
那少年倒是吃了这套,满脸委屈,渐渐道歉,“这位好汉切莫嗔怪,我只是一时气愤,口无遮拦了些,这就给你赔罪。”完,他就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高举于头上,“是我周仓不懂礼数,还请好汉息怒!”
听到周仓这个名字,云涯儿突然一愣,似是想起了些什么,连忙来扶,“息了,息了,你这怎么还跪下了。”将其扶起之后,却又瞪圆眼睛仔细观察少年容貌,问道:“你真是周仓?”
“千真万确,这名号又不是甚么英雄所有,我何故要冒充之?”
“那你有什么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