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见状,连忙上前询问,老者望于云涯儿摸了一把一把长须答道:“此女子所受之伤,乃是内伤,已伤及腑脏,好在伤势不重,只是内血外溢,若不能化出,恐留病根,祸及一生。我处只有止血之方,却无化血之法,实难办矣。”老者完又长叹一声,足以让云涯儿听出其也无能为力。
而云涯儿自然不甘心于此,遂又向那老者问道:“楚阙才不过十六岁,若是落下病根,痛苦半生不,壮志未酬,身已如此,恐其不能承受,想寻短见。难道内血真无法化去,别无他法?”其神态焦急,并执老者之手紧握,用力看去。
纵然如此,老者依旧摆头,对其了个方子,让其抓药,便要离去。云涯儿哪里肯放,仍是苦苦哀求,龚都也凑上前来,恳请老者能够尽力救之。终是未能留住老者,还是放其自去。而后龚都便在云涯儿催促之中,令人快马加鞭前去附近按方寻药,暂且先将伤势去了,化血之事,再寻他法。
要这老者所开之药倒也简单,寻药之人只去了片刻,便将药买来,是路遇行脚商人,正好贩售此方之药,便全数买来,呈于龚都面前。起先龚都亦有怀疑,怎有如此巧合之事,便将药拿出一一查验,反复观之,确是普通药材。又恐有毒,便亲自吞其一二,除味苦外,亦不觉有何不适,这才安心让人煎药。
待药端来,云涯儿正与楚阙那老者坏话,见了龚都,立马收声,上前取药。观之此药黑中透红,闻之亦有一股苦香,总觉不对,反复询问是否将药买对,而汝南贼中,确无人识得药材,被其一问,也有些担心起来。适才只看了药是否有毒,却未曾想是否买对,万一被那行商欺骗,似也极难辨认。龚都又觉惭愧,要上前试药,被云涯儿阻拦。
这既谓为药,常人自然不能无事服之,云涯儿亦担心这汝南贼并不听信于自己,万一龚都出了什么差池,那自己和楚阙一路上,便缺了护送之人,更加危险。只能让他人代试,可除了龚都,又再无人提出此事,自然不能强迫汝南贼喝。思来想去,只有自己是那试药的最佳人选,只好咬紧牙关,听信汝南贼一回,将药送入嘴中喝了一半。随即便觉腹中翻江倒海,要吐一般,以为此药有毒,忙对龚都。
不过观其颜色,并无中毒之相,虽面目狰狞,气色却与先前无异,龚都便询问其哪里不适。此刻云涯儿已缓过劲来,原来并非此药有毒,而是太过苦涩,自己对其排斥过度,才作此态,不觉有些羞愧,又忙与龚都解释道:“此乃药毒,我无此病,难以抵御,方才至此,是我大意了,非药有假,还请龚兄再差人煎一副来,给楚阙服用。”而后迅速躺于楚阙身旁,大气直喘,看也不愿再看那药碗一眼。
幸而龚都早有准备,叫人多煎了几副,以备不患。待人又将药端来,龚都望着车上二人却犯了难,照顾楚阙一事,一直都交与了云涯儿,汝南贼等终是一群莽夫,不擅此事。可现在云涯儿亦也躺下,不愿看药,这药又要如何喂之。于是声轻唤廖化字号,云涯儿一时未能反应过来,以为廖化来了,忙坐起身,结果看到龚都正端着药碗,这才想起廖化便是自己。还是极不情愿地走去,将药碗端来,正欲喂与楚阙,却看到本无力气的楚阙笑得甚欢,见其转身才立刻收敛。
心中只当是自己喝药眼花,云涯儿并未留心,还是老实将药送入楚阙口郑一勺一勺,至其喝完,渐渐睡去。云涯儿亦只当是药效过快,楚阙身体虚弱,反正一路上也无事可做,多休息也好。而后为其盖好毯巾,便下了车去。
奇怪之事,车外竟见不到半个汝南贼,就连龚都也不知去了哪里。绕车寻了一圈,终是在车头处寻得一人,却是那黄袍老者,云涯儿心中更是奇怪,走上前去,正要搭话,只见那老者突然转过身来,将其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