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这样,云涯儿依然想不明白楚阙为何昏迷,明是喝药后睡着,现却又与药无关,线索无疑又在此断开,叫醒楚阙之法,依旧没有眉目。
此时龚都亦已返回,满脸懊恼。原来其沿街打听,也再未打听到一处可以医治病患之处,镇中只此一家怪医。于是其又复劝云涯儿一同去求,结果得知怪医已看过楚阙,不由得惊叹不已,忙问结果如何。还未高兴片刻,云涯儿之言便又令其跌回谷底。
既已诊断了病情,龚都便觉再无滞留必要,而等楚阙醒来怕亦不是三两日之事,遂又向云涯儿提议道:“再往西南去些,便是我等活跃之处,不如将主公送回安置,由我等保护,定不生差池。”
其话之间,并无平日坚定。云涯儿猜昨日定是生了什么变故,可是自己正好睡着,不好意思相问。如今自己亦不知韩暨在何处,将楚阙送由龚都之处保护,确实是最好办法,便答应了。
而后众洒转车头,准备返回驻扎之处,只听得怪医馆内传来响动,似是打斗之声。念及方才怪医对楚阙也算是尽了一分力气,云涯儿便拜托龚都一同查看,龚都却以现在情况不宜招惹事端为由拒绝。无奈之下,云涯儿终是不忍离去,只好让龚都先在安全之处等候,自行前去查看,龚都允诺,立即将马车牵走。
待云涯儿偏偏摸至院内,发现内里架子皆已被打翻,各种药材散落一地。心想这怪医刑事古怪,莫不是真的招惹了什么暴躁之人,以至于将其住处掀了个底朝。再细听之,屋内还有些声响,却不似之前那般大了,想必是能砸之物皆已砸了,自然也就弄不出太多声响来。随后其又心翼翼蹲走至窗下,仔细聆听,终于听得有人正在言语。
“不知外面的兄弟有何雅致,要躲于窗外,若想知为何如此,不妨进来一看,若是不想知晓,还请速速离去,莫要惹祸上身。”这话之人,声音清脆,却强装老沉,言语之中,多少还是透露着一丝稚嫩。
即便如此,这番警告在云涯儿心中仍是有些效力。他相信即便只是一名孩,想要取自己性命亦非难事。而到底,自己与这怪医交情也不算深,如何也不至于要拿自己的性命作抵押。最后终是选择悄悄离开。
只可惜内里之人,从一开始便是为了戏耍他,趁他蹲走之时,从屋内步出,将手中之刀架于云涯儿背上,令其不要妄动,“想走?方才之言不过是客气之语,你倒当了真,既被你知道,又怎能让你轻易离开?”
此人声音越听越是熟悉,不知是否为紧张所致,终是想不出在何处听过此声,只觉此人行事作风却似楚阙一般蛮横无理,却终究不是楚阙。而其言之意,亦已十分明显,若无人来救,恐怕生命也就到此了。只是凭着和楚阙相处多日的经验,云涯儿断定此人一定不会加害自己,索性胆子大了一些,准备转头去看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