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裴元绍突然大喝一声,纵身跃起,整个人朝杜远飞去,露出极大破绽。本以为杜远会攻其下盘,结果只拿刀挡,明显有退让之意。其后,皆是裴元绍急攻,杜远尤为被动,却仍不攻其不备。
可按照杜远性格,裴元绍都已如此步步紧逼,不应还如此退让,难免令人怀疑。于是云涯儿仔细观察,想看那杜远有何异常。
结果杜远依旧只躲不攻,而后大喝一声:“裴公且住!我已让你二十合,可能继续听我解释?”
只是裴元绍听其劝阻,毫无罢休之意,一边挥刀一边叫喊,“你与廖兄无甚瓜葛,自然能以大局为重。而廖兄与我情同手足,我若不救,日后怎再面对诸多将士?”不过其明显分心,出招已稍慢于刚才。
原来又是为此事冲突,裴元绍果然只是缺少主意,也非愚蠢之人,多半是被人告知了杜远用意,才又动干戈。而那杜远之所以如此应付,估计也只是见裴元绍无心杀己,故意装作如此,以博信任。
不过,如此打斗下去,终会有一人受伤。云涯儿恐裴元绍陷入不利,还是上前阻拦,却又不敢真正靠近,在几步开外道:“裴兄,我有要事相告,且先随我去帐内。”
而那裴元绍正打得激动,又怎听得进云涯儿言语,只告诫他莫要近身,免得将其误伤,仍是继续急攻。
但杜远却不这样想,趁此机会立即将刀收回,闪到云涯儿身后:“既然廖公有事与你相谈,裴公还是应当以此为重,切磋之事暂缓一边,待下次,杜远还当奉陪。”旋即行了一礼,便匆匆跑走。
追了几步,裴元绍终是想开,又跑回来,指于云涯儿额头道:“我与那厮争斗,你为何要相阻拦?其武艺在我之下,我本无意伤他,只是想给其一个下马威,莫要再做墙头之草。况且其对我有义释之恩,无论如何,我也定不会杀他。”其颜仍红,怒气仍在。
这些道理,云涯儿当然知道,却又不好将心中所想直接相,免得又惹其不悦,便趁杜远不在之时,赶紧向其告知自己得见廖化一事。裴元绍对廖化之言自然不太相信,但又无从反驳,只好丢下话来,“我且信你,然三日之内,廖兄若仍未与我相见,那三日之后,你等也切莫再要拦我,且要带我前去杀出血路,将廖兄救出。”
为安抚其不轻举妄动,又思三日时间已经足够,云涯儿爽快答应,并承诺即便裴元绍不去,自己也定会前去,这才令裴元绍消了怒气,自回帐去。
又过一日,云涯儿难得再次听见鸡鸣才起,走出帐外,却发现裴元绍众已经收好行装,在帐外等候,忙问何故。被告知廖化昨夜已与裴元绍商议完毕,虽廖化三番要求裴元绍等人遣散回乡,终念及同袍之情,不忍相弃。转而请求众人协助云涯儿继续冒充其名号,前往颍川求援。并一再叮嘱见云涯儿当如见廖化本人,绝不能心有怠慢,否则被波才识破,必不轻饶。故而众人皆已将启程之事准备妥当,只等云涯儿下令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