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你来我往,难显胜负,座下马匹亦是强健有力、战意高昂,背负主人前后奔走,更是助二人斗得酣畅淋漓。
原本以为何曼只几合就败于楚阙之手,武艺并不怎样。却不曾想已斗十合,何曼非但未显颓势,反倒略占上风,那手中铁棒更是刚猛无比,非普通刀刃可以对担如此一来,若是龚都继续强攻,只会空耗体力,待到力竭之时,破绽百出,必会败阵。
随即只见龚都驭马绕走,转攻为守。那何曼也是心急之人,以为正是大好时机,提了铁棒,纵马前迎。龚都当机立断,虚晃一招,将何曼注意引向左侧,却仗着刀比棒轻,立马收刀,转攻何曼右侧,志在必得。而那何曼倒比看上去机敏许多,早已料得有诈。于刀将至之际,竟换手执棒,强行将力道扭转回来,以棒击刀。
此击力道强劲于前番数次,只这一下,便震得龚都手臂发麻,终是招架不住,不慎松手,让刀往后飞出数步之远。龚都万没想到本是自己声东击西,结果倒败下阵来,不得不叹服何曼武艺,便停马拱手道:“我已无兵刃在手,是我输了,何兄果然并非烂虚名。”
“哪里哪里。”何曼见龚都已经认输,便也停手,正欲客套一番,哪知身后已有大队人马赶来,并呈包围之势,将汝南贼众夹在其郑便抽身纵马,急忙引众迎去。
强敌来袭,汝南贼众也顾不得何曼一人,只当其是得胜惜命而逃,随即摆好阵势准备应战。龚都业已退至云涯儿身旁,举刀背对护其道:“此群必是那前来接应何曼之同党,我等尚且可以抵挡一阵,云兄弟赶快速速离去。若等来人近了,恐怕逃之已晚。”
见得龚都这般义气,云涯儿自是感动,本打算感激一番便脚底抹油。而望于汝南贼众背影,突然想起那曾降伏汝南贼之人来,于是便:“龚兄此番随我拼死相救,廖某自感激万分。只是心中有些疑惑,还请龚兄替我解之。如今那楚姑娘已与我分别多日,也不知安危如何,龚兄为何不随其去,反倒跟我前来?”其实云涯儿心中早有思量,出此话,不过是想以龚都之口证实自己猜测。
眼看何曼友军就要杀来,龚都哪里还有心情与云涯儿细此事,只扭头了一声“主公现在尚且安全,廖兄弟勿虑,请安心上路!”罢,便跑前去,提刀上马,冲至阵前。
得此消息,云涯儿心中大石义军大石已落,观那漫大军铺卷而来,毫不犹豫转身就逃。才跑出几步,不知为何脑中浮想联翩,满是徐福曾言语。思来自己于黄巾之时,并不忠于黄巾,跑也便跑了。可如今龚都以命相护,自己却仍要逃走,于情于理,皆不合适。
随之转念一想,楚阙亦曾三番四次责备自己贪生怕死,徐福更是从来不曾正眼看过自己。若是这般回去,并未寻得回家之路,便真是再无颜面去见楚阙了。
而又思来自己前日异常与士口所言,抬起右掌,粗看一眼。心想不如赌它一赌,万一情急之中又能发挥神力,不但能救得龚都,自己日后也无需再四处逃命,可以真正成为一方游侠,岂不美哉。于是卸下腰后玉匣,当做武器举于手上,直往龚都奔去。